分节阅读_6_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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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

  风筝微微一笑,握着我的手,继续轻声细语,“你还记得么,有一次老板让你替他擦他的宝贝如意玉,结果你眼一闭眼一睁后,忘了这会儿事……至今那枚如意玉在哪儿还是一个迷。对了,上个月你闹得稍微狠了一些,以为自己是接客的公子,结果把楼里的客人都给吓跑了,结果被老板逮着一顿狠揍,躺了足足三十来日才好。”

  怎么听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像是我故意装失忆占便宜惹是生非似的。

  我琢磨琢磨。

  他低头,手指抚着身上的玉佩挂饰,若有似无地说,“整个楼里还是我比较宽宏大度,你可知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惊,“你想说什么?!”

  他只不语,颇有些委屈地玩弄着手里的穗子,一拨一弄得我心惊胆战。

  “两个月前你犯了病,忘了事儿。半夜里也不避嫌,似是憋不住了,披头散发地找我要了些搁在柜子里用不着的柔软衣裳。”

  “我要来干嘛。”

  “是啊,你会要来干嘛。”他淡淡一笑,接了话,“我若知道你是用我用过的衣袍料子,垫在亵裤里应对葵水的,死也不会给你的。一姑娘家也不害臊。”

  我想我真是害臊了。

  他十分友好地拉着我叙旧,叙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一这顿功夫下来,我身上被汗渗得,无一处不是湿的。

  我低声下气十分谦卑地送走了风筝公子后,深呼一口气,身子斜靠堵住了门。从内心深处明白了一件事儿。

  这楼里的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真真是一两句闲聊就把我底儿给揭了,一个个心如明镜得……啧啧,简直比俺本人还了解本人。

  简直是,防不胜防。

  我就说这堂堂一头牌公子哥儿怎待我就这么好……

  原来人家一早便知道我就是那勾栏里边这群男人堆里唯一的母的,所以才给了我春风般的温暖。

  我忍着身上涌来的阵阵寒意,为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一口。

  此番看来,我的身世也并没他们说的那般明朗简单。

  前任老板走前交代的事儿有些古怪,而他留下的那张字条在我看来也更为蹊跷。

  风筝公子话语里的意思不难理解,他分明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以前我在这楼里过得很下贱,也没少挨过老板的揍。

  可这会儿老板却说我是他的儿子……甚至父爱泛滥到把整间勾栏都留给我打理?

  既然是仇家追杀,哪有把亲儿子留下自己却一人逃走的爹。

  儿子?!居然说我是他儿子?

  笑话……莫非他不知道我是女的?

  或者该说,我这挂名的老爹与我之间有没有那一层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还待考究。会不会是他存心设局,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抓个替死鬼给他背黑锅?

  想我光想到这儿,就情不自禁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我是一龟公,自然不起眼儿,想必这楼里真正注意到我的人微乎其微。如今我一日之间成老板了……就算我再怎么夹着尾巴扮低调,只怕也无济于事了。从今儿个起楼里的公子,管事杂役龟公们几百双眼睛盯着我,只怕再也不好弄下去,这紧要关头切要小心谨慎,莫再弄出乌龙来才好。

  我长长地哀叹一声,倒在榻上,望着帷帐,眨眼又眨眼,撩起手旁的一个玉雕,泄气般地将其扔远。

  罢了,如今事已至此,我早已是身陷于这一团迷雾中。只怕我想退出,别人还不乐意呢,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着我便还真安心了,将自己这一身收拾妥当,合衣小歇了一会儿,竟也睡得安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旁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且愈来愈近,我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立在床边的竟是赵管事。

  我一惊。

  他……是怎么进来的?

  第九章肥得流油的阴谋

  “好巧啊赵管事,您也在这儿?”我讪笑着,掀开被褥,披了件衣衫。

  “不巧。”赵管事瞅了一眼屋子,目光再移至到我身上,稍停顿片刻后一脸古怪,望着我欲言又止,“这是您的房间,我此番是专程还找您的。”

  “您是怎么进来的?”我穿鞋下了床,掸了掸袍子。

  “勾栏里每一间房我都有备份钥匙。再者,我也有些放心不下您。”赵管事别开那张沉痛万分的脸,环顾了一下四周,内心似有些躁动不安,匆匆走至窗前,步伐凌乱不说,还未经我的允许便私自将几扇窗子全部推开,动作那叫一个快、狠、准。

  屋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浑身使不上劲儿,复又虚弱地坐在床上,打着呵欠望着他。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开了窗后的赵管事,松了口气,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案上的香炉,轻声说:“这香么…”

  “香怎么了?”我一惊。

  此刻香炉里哪儿还有什么香啊,紫烟已无,里头的物什已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些暗红的粉末。

  赵管事眼底有些笑意,“看来您还真是忘了。这香么……在无人的时候用它来熏熏屋子便成了,切不可贪闻。”

  “此香莫不是有大名堂?”

  “咱勾栏是寻欢作乐之处。所以楼里的大小物什,包括茶水、酒、吃食、熏香可都有些名堂。”赵管事咳嗽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不知老宝您暗指何意?”

  我眉一竖,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原来竟是男女床底之间用的香,难怪我会睡这么久,愈睡愈没精神,身上还没啥力气。

  我又羞又怒,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方才你送我进屋的时候怎就不提点我一番。”

  “都怪小的一时大意。我以为您会知道。”赵管事垂眼。

  “我连你是谁没印象,怎会记得这玩意儿。”我狼狈得气极了,话也气冲冲地脱口而出,说完我便愣住了一双眼直瞅向他,他卑躬低头,一脸的沉默,只是沉默令他更加的深不可测。

  好家伙……

  明明是试探我,看我是否真的失忆了。

  真是阴险小人啊。

  可这会儿小人一副忠心耿耿的君子摸样,我又不好找他茬。

  我眼神在他身上扫荡了一轮,哼了声,“你这左手里揣着的是何物?”

  “是勾栏里的钥匙串,其中有一枚是要给您的。”

  “拿过来吧。”

  “是。”

  赵管事双手呈上。

  我好奇道:“是这间房里的么?”

  “非也,非也。是书斋的钥匙,平日里只有老板才能进去,我也只是在和老板对账或查阅资料时才踏进去过一两次。如今这钥匙理应交给您。”

  我瘪瘪嘴,漫不经心的翻着看,这钥匙张得格外奇怪,钥匙柄上刻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我默默的收下了。

  其实……我从不爱看书。

  但既然都送上门,哪有不收之理。

  “若是您还不饿,我便带您先去书斋看看账簿,清点一些楼里最近所收的银子。”

  说实在的,账簿么……没什么好看的,但“银子”二字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

  我便随他去了。

  书斋极为出人意料,居然在二楼极为偏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主子的书斋会离主子的房间很近,却没料到相距甚远。

  看来前任老板也不见得有多爱看书。

  “这附近没啥房间,隔壁是风筝公子的住所。”赵管事推开了房门,我方掀了袍子迈入。

  一个偌大的书架,一个烛台,一个木案,一把椅子,便再无他物……

  赵管事抬手,从书架里抽出了本账簿,双手呈给我。

  我卷起袖子,单手接了。

  其实,也没啥可看的。老板都弃楼跑了,想必这经营状况好不到哪儿去。别看这座楼表面很气派但这书斋却简陋得着实令人堪忧,说不准这账簿也一样,表面风光,没准儿欠了不少外债也说不定。

  我随意地翻开,瞄了几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被吓住了。

  “他奶奶的!”我完全被震撼住了,一口气光吸不吐了。

  “有什么问题么?”赵管事察言观色,开口询问。

  “么问题么问题。”我盯着账簿,一个劲儿的发愣。

  这勾栏被打理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有些过了头。

  这酒色加叠起来真是暴利啊。

  “老宝……”赵管事站在我身后唤了我一声。

  我这才如梦初醒,手捧着那账簿,笑得尴尬,“这账是老板亲自做得帐?”

  “没错。”

  “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赵管事,但无奈总找不着机会。”我犹豫犹豫,终于开了口,“您在这楼里想必也呆了不少时日,自念了那则遗言后就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赵管事古怪复杂的望了我一眼,问道:“您问的是前任老板留下的那张纸?”

  “可不是么……”

  他望了我许久,一脸隐忍,“恕我直言,前老板——也就是您的父亲他还没死呢。”

  也是。

  说遗言,是过分了一些。

  我悉心听从管事的教导,笑了笑,合上了账簿,不过内心始终认为,既然是碰上了仇家那前老板只怕是离死也差不多了。

  赵管事瞟了我一眼,敛神,低头手伸入怀里掏弄了半晌,总算是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用手将它摊平在木案上,语气平顺,“瞧见没,这里头白纸黑字工工整整,有理有据,写得丝毫不显匆促,也没有招人奇怪的地方。”

  我瞄一眼那张宣纸再瞄向怀里的账簿,二者字迹一样,不像是有人代写的。

  哎……

  若说前人留了个烂摊子给我,我还容易接受些。

  可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一肥得流油的金窝,这多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若是善意,那还好说。

  倘若是个阴谋。

  只怕是场很大的阴谋了……

  第十章这可多亏了朝廷

  正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风月场所自是不比那寻常老百姓家,真真是个勾心斗角的好去处。果不其然,这里的人与事一个比一个复杂,复杂到让我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虽被赵管事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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