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47_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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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7

  该做的。懂得太多,又错信了他人。我本是已死之人,却没料想死又死不了,只得苟且活在地窖密室内,生生世世不得出去。”他掀起袖袍,手一扬,搁下了扇子,摊开宣纸,左手拿起了一支笔,眸光一闪,“还是谈谈尊上您自己吧,似乎不忆得以往的事了。”

  “没错,何止不记得。”我愤愤然,倚靠着他的轮椅,坐在地上抱膝叹了一叹,扭着脖子很是诚恳地望着他,“你说怪不怪,他们都说我武功盖世,神功了得,只手遮天,风骚得不得了。其实都是个屁,我现今一点儿内力都使不出来。”

  悠悠月芒,照在他身上,

  脸上也有了层朦胧柔和的光。

  “当下这些话,可切莫与旁人说。”他眉毛抬起,沉思片刻。

  “如果我没猜错,派里还有些旧翼未除,若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弱点暴露给旁人,那可不是我所认识的尊上。”余音止,他的笔就落下,旧黄的纸上瞬间便沾染墨,虽看不清写了什么,但行云流水,笔锋苍劲有力。

  他用的是左手。

  我怔了,眼波流转,“你说的话倒是极有趣了。那么只不知在你的眼中,本尊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派外的人皆说您是一个心思慎密,惯用阴毒伎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少年郎。”他字字铿锵,语气很柔软地诉说着我的罪行。

  不过眼里却含着笑意。

  我憋得慌,却又气不起来,委实觉得这个人还实在,没有昧着良心拿好听的话来吹捧我,光用外边的传闻来填我的嘴。

  想来。我地事迹确实有些不堪……

  枭雄还好理解一些。只不过——

  “少年郎?”

  “无论您是身处鸣剑派里还是游走于江湖。都爱用男装示人。还曾闹得外人皆以为薛凰寐有断袖之好。”他突然一怔。止住了口。“对不住了。我不该提起他。”

  “无妨。你尽管往下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淡淡含笑。“您还一度夸口说。若生得一副男儿身。定是数一数二地美公子。天底下再无人能比您更风流倜傥更玉树临风。”

  我脸红上一红。

  没料到他说的会是这个,诚然换回这身好皮囊以后,我私底下也揽镜照了不下上百次,次次欢欣,可这些臭屁的话被别人说出来,还真有些受不住。

  如此想来,俺这闷骚的品性还真是与生俱来的。

  他细细瞧着我,眼角微微上扬。

  我也扑哧,忍不住笑了。

  笑完心里却一阵发紧,他方才是无意一提还是有心点拨不得而知。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倘若派里其他人晓得我没了内力又失忆,只怕我会落得像薛凰寐一样,既被篡位又保不住性命。

  爱穿男装么?

  有趣。

  青纸从未与我说,夜里当着玄砚的面为我披上的却是一件女袍。

  我稳住心神,再瞧向他时,

  纸面上已然被他写了许多字。烛火很暗,照到他周围时,已然看不清什么了,那白纸黑字密密麻麻令人心惊。

  “公子好雅兴,豆大的灯火,也能照着你写这么多长篇大论。”

  “佛经修身养性,临摹了这么多年,已不用目看,早已铭记于心,下笔来神。”他抿一口酒,很是心满意足。

  烈酒很是暖身,烛火下他的脸不似方才那般苍白,略有些红润。

  只是苦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早已凉得我麻了腿。

  举目望了望周遭。

  一座设在女人床底下的密室。

  一床光溜溜的石榻。

  破旧佛经摆放两三叠,案上置着缺了一角的铜狮香炉,和几欲要灭的灯火。

  这间死寂的地方唯一的活物,就是一位心境平和,处事淡然,靠着轮椅才能行动的废人。

  ……愈看愈觉得异常诡异又辛酸。

  我委实觉得,他定不是简单之人,得好好巴结才是。

  巴结?

  好,也宝妈支持你。

  只是别让他吞入肚才好。

  正文第二十八章究竟谁调戏谁

  对于如何巴结人这件事,我委实没什么经验。正当我无计可施之际,见他眉目轻拧,手触在膝头腿间,微微收拢。

  似乎有些熬不住坐了,疲乏之色渐显。

  “我扶你上榻。”

  他在轮椅上撑了几下,见我来搀扶,也没推拒,“有劳了。”

  相较男人却过于瘦弱的躯体倚了过来,脑袋靠着我的肩头,右手悄然地环上了我的腰。我一愣,他咬牙,羞赧笑了。

  我也没太在意,揽着他,身形晃了晃,踉跄地朝榻边摸去。他头一歪,细细地看着我,眼角弯弯。

  墨色的长发倾泻了我一肩膀。

  令人恍惚的香味混杂着别的气息拂在鼻尖,让我心里漏跳一拍。

  “来,慢慢地……坐。”

  他依言,低眉照做,手也顺势从我腰间撤离,若有似无地蹭上了某处,我像是被人挠了什么穴道一般,滂湃汹涌的战栗袭来,身子一软,便往榻上栽去,还未来得及反应,我头低着,已吻上他的唇。

  我睁大眼,满是惊愕之情。

  只觉被压着地地方实在是柔软。沁香。

  接触之地仿若是电击袭来。酥麻感顿时爬上了背脊。

  身下这个男人沉稳地脸面上闪过一丝妖娆之色。青丝铺开在蜿散在榻上。被我抓了一手。

  他地眼清澈。明亮。泛起了雾气。

  我有些禁受不住了。舔了下他地唇。手仿若不受控制般。就往他系着地带子上摸去。岂料他秀美地眉一拧。脸色惨白。柔软地唇边荡起了压抑地细碎呻吟。如破玉碎璃。

  我心紧住。眯眼望着他。甚至一度以为他方才挠我腰地那一下。是故意地。可现今看来。他这副快要疼哭地样子不像是装地。忙翻身撤离。

  石榻上,他蜷缩着,手扶着腿,额上涔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轻蹙,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像是很难受……

  “是不是方才压着你的腿了?”

  “不碍事。”他吸了口凉气,胸脯起伏得很剧烈,“忍一片刻……就会好。”

  他咬唇,就这么隐忍着,佝偻着身子,卧在散乱着枯草的石榻上,手颤抖地虚握着腿部,朝我挤出了抹笑,笑得很勉强。

  我却更觉自己罪孽深重。

  那枯草想必是拿来御寒的,别说现在夜里有些寒意,倘若是到了冬天岂不是更难熬。

  “我去给你找些药来。你别乱动。”

  他眼神里有很温暖的东西。

  后来我才醒悟过来,他脚踝上绑着锁链,这会儿就算想动,能动到哪儿去。

  机关拨弄了几次,倒也熟能生巧,待我从床下爬上来后,吐了口憋在胸处的闷气,才觉得清醒了不少。

  这番光景已不敢在屋里多停留,当下便搜出了藏药的地方。

  红瓶、白瓶、黑瓶,玉瓶好些都贴上了奇奇怪怪的名字……那些瞧着像是解毒、提升内力或是补气养神的丹丸,我统统都不敢拿。寻思再三,只捡了些寻常的金疮粉和简单的治外伤药。

  这年头需谨慎行事,目前尚不知此人有没有内力,倘若有也只怕丢入这地牢前就被旁人把功卸去了大半,倘若我误打误撞拿药解了他的毒,恢复了内力。

  便宜了他,吃亏的便是我。

  把瓶瓶罐罐兜好。

  想着那硬巴巴的石榻硌得背发疼,又冷得人牙齿打颤,心陡然又软了些。

  床上的被褥我自是不拿,怕让人生疑。

  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床龙凤合鸾的,想了想又添了个枕头,皱眉记忆了一下,他的脚还赤着,脚踝处似乎也链锁被磨坏了皮,不过我没这么大的鞋子。

  把一切打包,收拾妥当了,便一点一点地往地底下搬。

  他已撑起大半个身子,半躺在石榻上,迎着烛火,巴巴地瞅着我。

  眸子明亮如点漆般,衣袍散乱,襟口处显露出大半夹杂着红印鞭痕的胸膛,袍子下是那修长的腿,青丝散了一身,说不出的……诱人……

  “你竟拿了被褥?”他的眼盯着龙凤合鸾。

  “夜里寒,你身上本就有伤,莫再冻出病来了。”

  他浅浅一笑,手摸着松软的被褥,很低地说了声谢,自言自语近似呢喃,“真暖和,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许是有很久没出去了,这张脸在烛火下明暗,细细看来,他的眉宇间隐有股傲气,想必在身子没被废之前,定傲立于众人之上,夺目得令人不敢直视。

  可现今呢?

  落魄得让人心生不忍。

  我压住了心里涌来的异样情愫,俯身,从他手里将被褥展开,掖了掖铺好。

  “你身子不方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说。”

  “平常我偶尔也能起身的,虽说不上来去自如,但脚还是略微能感到些知觉,只不过今年……”他不再吭声了,手撑在腿上,握紧,“连你也把我当废人了吗。”

  不知为何,我尤为听不得他说这种博人怜悯的话。

  只恨不能堵住他,让他再不能说这些。

  光这么想着,视线下移,停到了他的唇边,顿觉眸光柔软,靡靡起来。

  手收紧撑在他身旁,不知不觉便凑了过去。

  他眼弯弯。

  烛芯结了一个花儿,扑的爆了开。

  凉意习习透重衣。

  我一下子回了魂,哐当一声只觉大感不妙,今儿是第几回了,竟次次想亲近他。

  吸口气,别开脸,咳嗽声,强作镇定,“我这有些药。你看哪些对你有用处。”

  他望着我笑,态度稳和,仍是一副谦逊的模样,也不挑明我方才无礼之举。

  我脸烧得慌,垂头做鹌鹑状,忙就着掏药的动作,掩饰方才的冲动与尴尬。岂不料一掏,哗啦啦,三四个瓶子滚了一床。

  他诧异地望着我。

  “快些挑啊。”我脸皮厚到极致后,便不觉发烧了,把那些白瓷瓶全数一推,堆在他面前,笑眯眯道,“你若不选,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他忙捞起一个,握在手里。

  我看了下,是里头最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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