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长 生 瓮_沦为仆人们的玩物的水月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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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七 长 生 瓮

  “师尊,这宝瓮究竟是做什么的呀?”

  玄雪趴在大瓮上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根獠牙炼制的匕首,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便好奇地向瓮口探头望去——

  瓮口阔大圆敞,平整的边缘布满繁复的雕纹,都是从瓮底延蔓而至,此时日正中天,白日晴朗,瓮口的纹路在日光下瞧得清清楚楚,可再往下几分却晦暗不清,模糊不清了,向深处望去只是一片幽暗,什么都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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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三人此时正在水月阁中,距离入秘境后已是数月了。这些日子师徒三人忙着收集炼制秘舟所需的天材地宝,秘境中的大量妖兽遗骸需要清理,拆解,分门别类加工成炼制法宝的原料,可近几日却陷入了停滞,不得不回到水月阁中。

  原来是两徒儿都受了伤,需要休养。

  可这秘境中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活物,却又有什么伤得了他们呢?

  这也是水月阁主大意了,他多年来盛名在外,修行界众人,包括他自己都忘了,轩丘家这位十公子实际上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儿,何曾亲手炼制过真正的高品级法宝?原先在轩丘家,这位小少爷确实见识过不少大妖原身炼成的珍稀原料,可那都是他那阿姐把最原始的原料炼制完成交到他手里的。

  妖王级别的妖物,即便死去,遗骸也残留着百年妖煞气,炼制过程中一旦不慎便会遭到反噬。

  水月阁主坐享盛誉尊位多年,哪会有机会让他亲手干这些脏活,自然不知其中细节。这不,前几日,阁主大人想给徒儿们显摆一下,心血来潮亲自演示如何炼化一根巨兽獠牙,谁知炼化了一半,突发异变,那零落四散的巨兽骸骨忽然暴起,四面八方疯狂冲撞,那根獠牙却在半空中陡然转向,急速直冲着阁主大人心窝扎过来——

  变故来得太突然,玄冰忙着收服四周狂暴的骸骨,竟不及相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雪离得近,情急之下舍身飞扑到阁主大人身前,正被獠牙扎中,当场断了几根肋骨,獠牙冲击力犹在,竟顶着玄雪继续向阁主大人冲去,玄雪却也是世所罕见的修行天才,先前只略观望了片刻便已对炼化之道了然于心,此刻当机立断,竟忍痛一面以强悍的妖身硬抗,一面就在自己的伤口里把这根獠牙当场炼化了!

  这场意外两徒儿都受了伤,玄冰伤口虽多,只是些皮肉伤,但玄雪伤口深及内腑,伤处一直无法自愈。阁主大人倒是毫发无损,虽急着想要炼制秘舟远走高飞,但眼下这情形也催不得,阁主大人索性带着徒儿们回到水月阁中将养。

  玄冰伤得轻,调息几日便完全自愈了,他便每日去水月阁的丹房为玄雪研制疗伤药材。

  玄雪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躺了几日便闲不住,却见师尊大人在独自默默炼制一个大瓮,这种事对玄雪如今的修为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正可聊以解乏,当即出手便和师尊大人一同炼制,这下可好,原本阁主大人要慢慢炼上半个月的,他一出手半日就成了。

  但玄雪发现,师尊对待这个大瓮极为不同寻常。炼制的时候他就察觉,整个大瓮的材质全是月华晶凝炼而成,他刚刚将大瓮熔炼成形,正要进一步淬炼强化硬度,师尊立刻施法在内壁刻下纹路,像是一种阵法。玄雪本就聪慧,也不待师尊嘱咐,立刻心领神会,只淬炼外部强度,小心翼翼蕴葆内壁的天然灵气,他知道大型阵法不可能一次成型,这些纹路日后可能还需要增减修改。

  果然大瓮炼成后,师尊大人便每日钻进这大瓮中完善内壁的阵法纹路,玄雪天天趴在瓮口看这些他看不懂的纹路,他发现当内壁渐渐布满繁复的纹路,瓮内却渐渐变得幽深莫测,直到纹路蔓延到瓮口,从瓮口望下去,里面只有一片幽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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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师尊!师尊?”玄雪的呼唤疑惑中带着些许担忧,前几日他在瓮口唤一声,师尊便会搭话,今儿怎么等了半晌都无动静。

  玄雪此刻踌躇不安起来,依他的性情,即刻就要跳入瓮中查看师尊的情况,然而此刻他望着瓮口,不知为何心底有一种莫名奇异的忐忑不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炼过无数大小瓮了,也玩过瓮内镌刻阵纹的花样,却不曾见过这样的阵法,瓮口之下尽是幽深至极的黑暗,望之如坠入无尽深渊,他不敢多看,却又不可抗拒地被吸引,深深望去仿佛自己在无垠黑暗中无限坠落……

  多年之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竟是从神魂深处激起的秫惕战栗。

  忽然,玄雪皱眉冷哼了一声,原来是手中獠牙匕首残留的煞气引动伤口的剧痛唤回了他的神志,再次望向瓮口,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瓮内的无底幽黑中,不知何时颤巍巍伸出一只手,修长匀美,却松拢疲惫地伸向无望的天空,如同幽冥深渊中开出的一朵绝望凝成的花,未曾盛开便将凋零……

  玄雪见这情形,不知为何竟畏缩地向后让了几分。让玄雪悚然的是,那手竟向探到瓮口,轻轻“啪嗒”一声攀住了瓮沿,那只手似在极尽全力攀握,棱角分明的骨节都泛白了。

  随后瓮中幽黑的中央缓缓升起隐约似人形的黑暗,浓重的幽黑仿佛在不安悸动涌动成人形,边缘却似嘶吼喧嚣疯狂逸散……

  玄雪顿时吓得从瓮口哧溜跌落到地下,泪眼汪汪却不敢出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把惊恐的呜咽堵了回去。

  到底是半大孩子心性,平日里听多了师尊讲的鬼故事,这会竟害怕起莫名性状的鬼怪来了,他倒是忘了他自己就是妖物啊。

  玄雪鼓起勇气揉了揉眼,却见师尊披头散发立在大瓮中,似有些虚弱无力,一手攀扶着瓮沿才能站稳。

  玄雪连忙又连滚带爬凑上去,“师尊,你没事吧?”心中顿时无比自责,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竟连师尊都不认得了。

  玄雪凑近了才发现师尊形仪憔悴至极,周身散发出难言的凄楚孤寒气息,摇摇欲坠几乎弱不胜衣,玄雪疼惜地抚上师尊扶在瓮沿的手,入手微凉湿滑,师尊娇柔的薄唇此时失了血色,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一双狐媚细目半眯半睁,却目光涣散,流波迷离,冷秀的容色此时却别有一种锋锐的凄艳,刺得玄雪心底里一阵阵细细麻麻酸楚酥软,他赫然发现师尊全身都湿透了,似是被他自己的汗水所浸透,玄雪小心翼翼理了理粘在他面颊的几缕湿发,师尊这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但玄雪心中却不太敢确定,师尊眼中几乎令人窒息的缠绵依恋,真的是看向自己的么?

  师尊大人忽而惨然一笑,眨眼间目光又如平日那般流波宛转,声音虚弱而温柔“好徒儿,为师累了,来扶我。”

  “师尊,先回暖阁歇息吧。”玄雪把师尊从瓮中抱出来,打横抱起就要往暖阁走。

  “诶,等等!等等!”师尊却用力拍打他的肩头示意他停下来,“就这里吧,歇歇就好,你陪我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徒二人在大瓮下坐下,玄雪伺候师尊大人含服了一枚润神丹,陪着调息了片刻,师尊大人才恢复了神采。

  “师尊,这阵法太费精神了,只消师尊吩咐一声交给徒儿我办就好了,我什么都能办好,师尊别那么辛劳了,好不好嘛。”玄雪见师尊大人恢复了精神,便撒娇地摇着师尊大人的衣袖,跃跃欲试主动请缨。

  师尊大人露出神秘的浅笑,“你这傻孩儿怎知其中奥妙,”说着安抚地轻拍玄雪的后背,“我的好徒儿,毋须担心,这宝瓮已经完成九成了,就剩下个盖儿,那东西一点儿也不费劲。”

  “师尊,这,唔……”他刚要开口,师尊大人便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唇上。

  “你是不是又要问,这宝瓮是做什么用的?”师尊大人一双狐媚细目流波盈盈,勾得人心底欢喜之意跃跃欲动。

  玄雪怔怔地点点头。

  师尊大人面露感怀之色,“这宝瓮也算得上轩丘家的镇族之宝了。”

  “哇,这么厉害!”玄雪眨了眨明澄澄一双纯净美目,满怀期待地望着师尊大人。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而向死,死而后生……”师尊大人遥望天际,一双狐媚细目流波悠悠,“此瓮名曰‘长生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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