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_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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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不欲再想那人,萧吾泠长出一口气,重新回去处理政事。

  “让御膳房中午做些皇后爱吃的,朕午膳与皇后一起。”不再想这烦心事,萧吾泠空闲之余道,早上的话似乎说的有些重,别惹得他的皇后心里难受才好。

  得到萧吾泠要来中宫用午膳的消息,沈琉墨心中的怨气散了不少。

  “吩咐御膳房做些陛下爱吃的。”沈琉墨同来通传的小太监道。

  小太监一乐,“您和陛下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陛下让御膳房准备您爱吃的。”

  “是吗?”沈琉墨唇角微弯,“既如此,那就听陛下的。”

  “奴才明白。”小太监笑眯眯走了。

  二人共同用了午膳,早上的不愉快就此揭过。萧吾泠下午陪沈琉墨休息了会儿,睡醒之时沈琉墨正倚靠在榻上看话本。

  他不由心想,沈琉墨日日在长乐宫里,除了看看话本打发日子,实在没什么其他消遣,这样的日子久了应会烦闷吧。

  “两个畜生!”萧吾泠震怒。

  他没办法面对沈琉墨,他应该再多爱沈琉墨一些的,从前责怪沈琉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个笑话。

  都不敢看他的眉眼,萧吾泠不言语沈琉墨也知道答案了。

  “殿下年幼时,沈夫人不准他喊自己娘亲,一直到殿下被外界熟知,京中的贵妇人夸赞沈夫人教子有方,沈夫人才对殿下好了些。”

  说不清是对沈重棠的恨意多些还是对曾经的自己恨意多些,萧吾泠一直在宣政殿待到深夜。

  “也就是说,皇后是由谁几个卑贱的婆子养育成人的?!”萧吾泠哪怕早有准备,依旧心中大惊。

  或许以前只能靠受伤才能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打骂,所以他格外能忍疼,所以才会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那就要陛下努力了。”沈琉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笑道,“不过说不定皇儿已经在臣的肚子里了,毕竟陛下一发就中。”

  “朕不会让你后悔。”萧吾泠眉眼舒展,认真道,“等我们有了皇儿,等皇儿长大成人,朕就带你去看看另一条路的风景。”

  最初的四年,怕是日日夜夜都在悔恨娶了自己不爱之人。

  “应是如此。”暗卫用丝毫没有起伏的声调继续道,“沈相对殿下的教导更加严厉,那些嬷嬷都是沈相一手挑选的,他让几位嬷嬷叫殿下规矩,对殿下肆意打骂。听主院的下人说,经常能听到孩童的哭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殿下十岁左右才结束。”

  “便是再相爱,想必都曾后悔过吧。”沈琉墨道,“若是不入宫,臣有幸找个行性温和的夫君嫁了,也不一定不会后悔。”

  身上没有伤痕不代表不曾被伤害过,沈琉墨的性子能看出他不是被人疼爱长大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有皇儿。”

  宣政殿静谧无人,萧吾泠把头靠在案桌前,重重吐出几口浊气。

  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殿下从出生就被抱给嬷嬷抚养,不曾在沈夫人跟前待过一日。”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能得到他想要的,他才会想要去做,就像冒险跳崖陷害方絮时一样。

  不过是卑怯,惧怕,没有安全感,还是最开始那一年对他百般的讨好,都解释得通了。

  萧吾泠认真摸了摸,哑然而笑,“今日吃得少,顶多一月。”

  “沈府的偏宅……沈重棠那老东西呢,难道也是不管不问?”

  果真如他所想,沈琉墨和沈家可以用势不两存来形容了。

  若是没有重生这个契机,这辈子,沈琉墨难道还要重复前世的悲剧,从狼窝又入了虎口,终其一生也不曾被谁爱护过。

  “没事,臣说陛下英勇。”萧吾泠收紧双臂,在他鬓边留了个吻,“真如墨儿所说,朕就要让内务府为小皇子的诞生做准备了。”

  萧吾泠张开双臂,沈琉墨自觉倚靠在他怀里,“臣等着陛下。”

  “嗯?”

  他是否偶尔会厌烦这样的日子。

  “等臣真怀了再准备也不迟。”沈琉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下腹,“陛下摸摸,像几个月了。”

  十岁早已知荣辱通情理了,怕是哭而是躲起来偷偷哭。萧吾泠牙关紧咬,下颌一阵酸涩,“还有其他的吗?”

  “好,朕知道了。”萧吾泠抬手让其退下。

  “臣总觉得,人活这一遭,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与另一条路错过,每每困顿之际,后悔当是必然的,毕竟没看过的风景,想象中都是美好的。”

  与生身父母决裂,沈琉墨恐怕将他当成了救星,将嫁给他当作了唯一的生机,所以那日才会说嫁给他是一场赌。

  深宫幽寂,萧吾泠想,等过了这阵,得空带沈琉墨出去走走,说不定心情好了,身子也就好了,整日在宫里闷着,再好的药也不及愉悦的身心。

  “墨儿,你嫁给朕,可曾后悔过?”萧吾泠沉思问道。

  不该责备他的,不管怎样都不该责备他的。

  “殿下出嫁前,沈相曾找到殿下说过什么,自那以后二人就断绝了关系,至于说了什么,属下无能,未曾查到。”

  从出生就被抱离母亲身边,那他的墨儿是如何长大的!

  “属下查到的消息是,殿下一直被养在沈府的偏宅里,哪里距离主院落很远,由几个嬷嬷教导,殿下从小到大换过不少嬷嬷,不过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沈琉墨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放下话本,把问题重新抛给萧吾泠,“陛下可曾后悔娶臣?”

  萧吾泠似乎在仔细消化他的话,沈琉墨看着他沉思的面容,突然一改深沉,道,“但臣嫁给陛下,本就是在赌,如今的一切证明臣赌对了,因而不会后悔。”

  沈琉墨说赌赢了,可前世,他一辈子都是输的。

  暗卫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萧吾泠吩咐的事大体就有了消息。

  自己都那么对他了,他也没想过离开,难道在沈府比在宫里过得还要艰难吗。

  萧吾泠想了许多,他想到半夜,又从半夜到了凌晨,耳边传来遥远的打更声,萧吾泠缓缓抬起了僵硬的头颅。

  “几更天了?”

  “回陛下,已经三更天了。”徐福实在撑不住,半夜换了个小太监守着。

  三更,他的皇后估计还在熟睡,萧吾泠站了起来,稳了稳身形往中宫走去。

  他想亲口问问沈琉墨,可这等同于揭开沈琉墨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疤,所以最终还是没问,他只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看着沈琉墨习惯性躺在内侧,怀里抱着他的枕头,蜷起身子睡得正香,心口发软又发酸。

  上了榻把沈琉墨抱在怀里,萧吾泠埋首在他温暖的颈间,床上多了个人,沈琉墨迷迷糊糊清醒了,感觉是萧吾泠,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柔软地嘟囔了声,“陛下怎么忙到现在才来……”

  “嗯,睡吧。”萧吾泠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深夜添了凉意,萧吾泠收紧手臂,在沈琉墨不满的嘀咕声中闭上了眼。

  睡梦中依稀感觉身边的人情绪不佳,沈琉墨睡醒后慢慢睁开了眼,四周还是漆黑一片,沈琉墨抬头一看,萧吾泠竟没睡,正睁着眼看着他,见他醒了,沙哑着嗓音开口,“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还有几分不清醒,沈琉墨在男人怀里挪动了下,“睡醒了。”沈琉墨缓了一会儿,彻底清醒时才开口问道,“昨晚感觉陛下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萧吾泠静静注视着他,朝他笑了笑让他安心,“只是有些累了,墨儿别担心。”

  他暂时还没办法消化这个事实,是他太蠢了,连自己的皇后从前过得什么日子都不知道,还以为他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

  原来是这样被逼迫打骂的日子。

  “是臣帮不上忙吗?”沈琉墨小心问道,萧吾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他伸手轻触着萧吾泠的眉心,“陛下皱眉了。”

  闻言,萧吾泠舒展了眉头,抓着沈琉墨细瘦的手指轻吻,“朕是想着待会儿又要和墨儿分开去上朝,就觉得心里烦闷。”

  “臣等陛下回来用早膳。”沈琉墨掩唇一笑,“陛下勤政,百姓才会更加爱戴您啊。”

  “朕只想皇后更爱朕。”萧吾泠目光灼灼地看着身旁唇红齿白、皓衣墨发的结发夫郎,心中疼惜更甚。沈琉墨眼里划过一丝什么,“臣每早醒来一睁眼看到陛下,就会更爱陛下。”

  “好。”萧吾泠应道,“朕日后每晚都来陪你,保证让你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朕。”

  “时候不早了,陛下快去上朝吧。”沈琉墨没再说别的,催促道,说罢亲了亲萧吾泠的唇角,萧吾泠敛下心中的思绪笑着亲回去,“好,朕去上朝,墨儿再睡会儿,等朕回来一同用膳。”

  “嗯。”沈琉墨点头。

  趴在床边看着萧吾泠穿好朝服,头戴玉冕,方才不愿起床的男人登时像变了个人,一瞬间威严肃穆了起来。

  沈琉墨心想,这才是他心中的陛下。

  萧吾泠自去上朝,沈琉墨也没有继续睡,他敏[gǎn]地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起身靠在床头,轻声唤来阿七。

  “殿下,您不再睡会儿吗?这才卯时。”

  “不睡了,你让人查查昨晚宣政殿可是发生了何事。”

  “是。”阿七领命,拿来今日的衣裳放在一旁,沈琉墨起身一件件穿上,“今日是否有太医来请平安脉?”

  阿七想了想,回道,“有的,不过不是张太医,张太医有事出宫几日。”

  “无妨。”

  沈琉墨洗漱好,在院子里活动了几番,阿七很快打听清楚了。

  “昨晚有人和陛下汇报了一些消息,之后陛下一直在宣政殿待到后半夜,不过具体汇报了什么奴婢无从查起。”

  “好,本宫知道了。”许是什么重要消息,既然查不出来就不查了,有些不该他知道的,沈琉墨不去触及,免得惹了萧吾泠发怒。

  “殿下,阿绫方才神神秘秘过来,请您有空去一趟绛雪阁。”见沈琉墨现在似乎没什么事,阿七遂道。

  “绛雪阁?”沈琉墨依稀记得绛雪阁无人居住。

  “嗯,奴婢也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只说让您去一趟。”

  左右现在就无事,沈琉墨擦了擦额间细细的汗珠,随着阿七去了。

  绛雪阁是长乐宫下面一处较为偏僻的住处,不过胜在清幽静谧,前朝有位极为喜静又十分得宠的妃子便是在此处居住。

  四月份许多花都开了,一路上风景引人入胜,看着看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绛雪阁门口,阿绫见沈琉墨来了,挪着步子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行礼。

  “奴婢见过殿下。”

  “不用多礼。”沈琉墨见她笑意盈盈的,也跟着弯了眉眼,嗓音柔和,“突然让本宫来这儿是有何事?”

  “奴婢打扰殿下了,奴婢有东西想让殿下看看。”阿绫垂着脑袋退开,“东西在院子里。”

  沈琉墨闻言走上前,一左一右两个小太监推开大门,引入眼帘的是几乎铺满了院子的白色绣球花。

  满树的绣球拥挤热闹,你推我搡长了一院子,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铺就的院子落了满地的纯色花瓣。

  今早偶有几缕细细微风,簌簌花瓣随风而落,风过满园余留清淡雅香,阿绫觉得她的殿下应该是喜欢的,她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托了阿七传话。

  一月前她就在偷偷侍弄这一大片的绣球,树枝上枯黄衰败的叶子早被她剪干净,乱长的枝桠也已经修剪完毕,昨晚下了雨,将这片绣球花洗的干净透亮。

  作为皇宫里少数的青砖小瓦房,绛雪阁有几分独特的安然宁静,她觉得这里与沈琉墨十分相配。

  她不像阿七外向活络,能时而逗得沈琉墨开怀,文静内敛的她总想为自己主子做些什么,又不知能做些什么,希望自己精心侍弄一月的景致能讨沈琉墨片刻的欢颜。

  沈琉墨踏进了院子,脚下尽力避免踩到满地的花瓣。

  昨夜微雨,今早地上还留有几分潮湿,素衣白衫的青年驻足在此,容色干净,玉指皓腕,墨发随风而荡,落了几朵小而精致花瓣在侧。

  满园的风光都化作陪衬,他在此停了很久,眉目潋滟,似水洗般纯粹,仰面望着院里的景致,不知自己也成了风景。

  萧吾泠下朝听闻沈琉墨来了此地,便匆匆来寻。

  院门大敞,沈琉墨在里面似乎与身边的丫鬟说着什么,还伸手捻落丫鬟头顶的花瓣。

  “久久不见你,便是日日在此处?”沈琉墨声线清淡,此时格外柔和道。

  “奴婢嘴笨,不能为殿下分忧,只能……”阿绫垂着脑袋,“殿下不怪奴婢就好。”

  “怎会怪你。”沈琉墨展颜一笑,“本宫很喜欢。”

  阿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看着少女欢快满足的笑颜,沈琉墨脑海中却突然闪过血腥的一幕,他脑中一痛,身子也有些不稳。

  “殿下……”

  “殿下……”阿七阿绫忙去扶他,站在外头没去打扰他们的萧吾泠见状脸色微变,几步上前接过阿七怀里的人,“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晕倒。

  头越来越疼,沈琉墨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抬头看了萧吾泠一眼,脑中仍旧一片血腥。

  一个丫鬟被几个高大的壮汉手持木棍活活打死,耳边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陛下……”沈琉墨轻唤了一声,头痛欲裂,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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