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她的爱(四)_美色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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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她的爱(四)

  戚婵立刻浑身僵住,但青年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呼吸越发急促,过了片刻,比起起初,他要平静不少。戚婵见状,问了个问题转移李玄瑾的注意力,“殿下,现在什么时辰?”

  李玄瑾听罢,深吸了口气,才抬头往沙漏瞥了眼,“刚到辰时。”话落,他目光落在戚婵漆黑的发顶一会儿,定了定神,才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夏季的金乌出来的早,但辰时也不过刚出来半个时辰,的确算不得晚,而且戚婵是真还有些困倦,而且她也怕醒着出事,于是便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李玄瑾见状,垂下眼眸,他的视线从戚婵的饱满的额头一路往下,虽然刚到若县的时候戚婵小脸消瘦,但这半年里,脸颊上消退的肉重新长了出来。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颊上半晌,又落在她精致饱满的唇上,然后目光往上,将她小巧精致的鼻梁分毫不差地记在心里,接着又继续在心底勾勒她的眉眼。

  一遍又一遍。

  戚婵想再睡一会儿,但平日里这个时辰她已经起床了,并不是她的睡眠时间,再加上男人虽不强烈但也无法令人忽视的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戚婵无法入睡。

  她睁开眼,正准备说话,房门忽然传来被敲响,“姑娘。”是阿萍的声音。

  戚婵微怔,平日里若是她自己不开房门阿萍是不会是主动叫她的。

  就在她迟疑没应声的时候,阿萍又在门口叫了两声。

  “什么事?”戚婵看了下李玄瑾,躺在床上问道。

  “清风有事要找五殿下。”阿萍在门口说。

  听罢,两人对视了一眼。

  屋内没在传来任何说话的声音,阿萍低声在门口又问了句,“姑娘,殿下在你房间里吗?”

  这下倒是传来李玄瑾的声音,“何事?”

  “清风未说是何事,只道急事,且他已经找了小半个时辰的殿下。”

  清风虽然不够聪明,但是是知道轻重缓急之人,能让他急急忙忙寻他的事,应该是有些重要。思及此,李玄瑾眼神重新落在戚婵身上。

  “殿下去看看吧。”戚婵抬手打了个呵欠,眼尾泛出一滴晶莹的泪水,“我正好还想睡一睡。”

  李玄瑾给戚婵捏好被褥,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说道:“那我去看一看。”

  落在床脚的喜服已经凌乱不堪,但换喜服之前,李玄瑾还有一套宝蓝色的锦袍,他把这套衣服拿过来穿上。穿好衣裳,他又朝着床头瞥了瞥,戚婵面对他这个方向而躺,巴掌大的小脸缩在锦被里,双眸轻闭,他扎好腰带后,不由又挪步到床前,戚婵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他用力抿了下唇,转过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今早有人来报,驻扎在徐山的两万卫兵其中数千人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几位将领也遭了罪,正等着李玄瑾派人处理。

  清风得到这个消息就去李玄瑾的房间去找人,但是到了房间后,房间空空荡荡。他在前院找了一圈,都没瞧见人,后头有侍卫说昨晚上殿下去了云姑娘的房间。云姑娘便是戚二姑娘,但除了他和极少数李玄瑾的心腹,众人并不知道后罩房的女郎是威远侯府的二姑娘。

  殿下去戚二姑娘的房间不足为奇,情到深处,便想靠在一起。但清风觉得自己虽不聪明,但对殿下颇有了解,殿下不可能在戚二姑娘房间里过夜,两人都没成亲呐,且他家殿下的性子克制隐忍,也不可像寻常男人,脑袋一热,就做出荒唐事。

  不过多方询问,都没寻到殿下踪迹,他脚步不由得往后罩房迈过去了。阿萍向他保证自家殿下就在戚二姑娘房间里,他依旧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

  直到他家殿下的声音竟真从戚二姑娘房间里传了出来。

  清风有些怀疑自己幻听,双眼直直地盯着戚婵房门,然后便见身形笔直的殿下从戚婵的房间出来,清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突然觉得,他对他家殿下可能不够了解。

  见清风立在院中不言不语,李玄瑾快步走过去问,“什么事?”

  清风回过神,正色道出急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是数千将士的性名。

  李玄瑾皱了皱眉,看了眼戚婵的房门,吩咐清风,“备马。”

  戚婵醒来时快到午时了,这一觉没了男人的手脚桎梏,她睡得是神清气爽。明亮温暖的光洒满整个屋子,戚婵才起床,起床后,她先用了午膳,用完午膳后她问了下阿萍,“殿下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曾。”阿萍立在戚婵身侧说道,说话间,她瞥见戚婵脖颈上细红小点,又轻轻挪开了目光。

  她虽然未经男女之事,但是呢,身为侍卫,且本应该是在五殿下手下大绽光芒的侍卫,阿萍训练的可不仅仅是武艺。

  到了晚上,李玄瑾也没回来,戚婵见他没回来还松了口气,青年虽然十分克制,她若不想,他不会勉强她,但克制太久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思及此,戚婵想到李玄瑾急匆匆出了门,也不知事情棘不棘手。

  这一夜,戚婵很晚才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床头有道目光,戚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一袭宝蓝色袍子的青年拉了张圈椅,坐在她床头,目光则凝在她面颊上。

  李玄瑾似是没想到她这个时间会醒来,收回了落在半空里手,背在身后。

  戚婵睡意朦胧,没注意他这个动作,但是眼皮彻底掀开时,确定李玄瑾就在她面前,她睡意顿时少了大半,“殿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边说边就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在肩头散落,露出一张莹润饱满的脸颊,关心地问,“今日发生什么事了?”

  李玄瑾垂首,把徐山卫兵的事说了下。

  “怎么会突然中毒?解药研究出来了吗?”戚婵拧着眉心问。

  前面这个问题李玄瑾暂时也无法回答,不过后面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还没有,大夫们正在研究。”

  说完话,他看了戚婵眼,温声道:“时间还早,你继续睡吧,我得去徐山了。”

  戚婵扭头看了眼窗牖,窗牖处才泛起鱼肚白的光,她瞥了下李玄瑾的衣裳,还是今日他离开她房间时穿的那身。

  李玄瑾站起身,准备离开戚婵的房间。

  戚婵忽地叫了他一声。

  “嗯?”

  戚婵看了看他,忽然说:“你站到床边来。”

  此时李玄瑾刚刚从戚婵的床边迈步离开,距离床榻不过两步之遥,他走过去,大腿外侧贴在床沿上,“阿婵,怎……”

  话还没说完,李玄瑾腰就被一双手抱住了,他低下头,戚婵头靠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熟悉的玉兰香萦满他整个怀抱,他指尖颤了颤,伸手抚就抚戚婵的脊背。

  过了大概半盏茶,戚婵抬起头,一双湿润的杏眸照出他的身形,“殿下,你可以走了。”

  但话是这么说,她抱着他腰肢的力道却没用松,李玄瑾应了声,“我走了。”他话虽然如此说,手继续放在戚婵脊背上。

  不知道又过多久,戚婵先松开了李玄瑾的窄腰,“好了,你走吧。”

  李玄瑾眼神落在戚婵身上半晌,才低声道:“我走了。”话罢,他没迟缓,猛地一下松开了戚婵,转身大步出了戚婵房间,戚婵眼睛望着他,直到李玄瑾推开门走出去,她才收回视线。

  徐山的事算的上紧急,李玄瑾也是从睡眠时间抽了两个时辰回了县衙一趟,他抵达徐山的时候,天色已亮。

  清风嘴里含了根草,见殿下归来,赶紧上前。只一靠近自家殿下,过分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玉兰香气,他心里啧啧两声,果然他对他家殿下还不够了解。徐山到县衙快马加鞭来回也得一个半时辰,就为了看戚二姑娘一面,他从前可做不出就为了看一个女人几眼,来回奔波的事。

  但幸好自家殿下还没有色令智昏,接下来的两日,都在专心处理徐山一事,而事情很快就有了进展。

  不过清风此时却不知进展如何,因为事情略一得到控制,他家殿下就吩咐了他一件事。

  清风听完那个命令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拱手领命,“属下现在就去办。”

  徐山这件事可以彻底撂开手是第三日的傍晚,李玄瑾便立即骑马回了若县县衙。

  而戚婵看到李玄瑾时,星月都升了起来,几日不见,李玄瑾的下颌都有青色的胡茬了,但他人精神奕奕,看来徐山一事对他影响不多。

  问过他未用晚膳,戚婵让厨房端了几道清淡开胃的小菜和汤粥来。

  李玄瑾用膳的速度向来很快,但戚婵觉得,今日比平日里还要快几分,她坐在他身侧的凳子上,见他用完晚膳,洗手漱口,不由问了句,“殿下,你晚上还有事吗?”

  听到这句话,李玄瑾扭头看向戚婵,道,“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戚婵疑惑地问。

  李玄瑾没有告诉她地方。

  县衙的侧门早就备好了马车,清风蹲车辕上,戚婵和李玄瑾上了马车后,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起来,戚婵掀开竹帘看了看外面,长街上灯火璀璨,因为靠近县衙,街上没有太多走动的人。

  两刻钟后,马车在一座门脸精致的二进小院前停下,戚婵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李玄瑾,李玄瑾牵着戚婵的手推开大门,往里面走。

  而戚婵一瞧见里面的布置便微微怔了下,因为入目皆是一片正红,窗牖朱门上都贴了大红的喜字,廊下也挂起了串串红灯笼,就连院中的合欢树也挂了红绸带。

  她扭头看向李玄瑾,李玄瑾抿了抿薄唇,带她走到了小院的正房门口,推开了门,门内有个妆容美丽的年轻妇人,看到两人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对着两人福了福身。

  戚婵站在门口,就听李玄瑾看着自己,说:“进去吧。”

  戚婵闻言,她有些愣住了,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去看李玄瑾。

  见戚婵如此,李玄瑾殷红的唇瓣动了动,“阿婵。”

  戚婵缓缓抬起头。

  李玄瑾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我去隔壁的房间沐浴更衣。”

  戚婵低下头,过了半晌,她轻吸一口气,对李玄瑾说:“那殿下快些过来。”

  李玄瑾嗯了声,目送戚婵的走进了房间,喜娘合上门之后,他拍了拍脸,迈步朝隔壁的厢房走去,一边走,他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刺痒了,他皱了皱眉。

  戚婵进了这间屋子之后,最先看到的是挂在繁华盛景屏风前衣架上的喜服,这衣服不是那夜她穿的那一件,但做工精致,袍角的金线彩鸟几乎要展翅而非,栩栩如生。

  这间屋子布局也很是用心,和她在威远侯的卧室一样,屏风后面有一门,推开门,便是净房,檀木浴桶正盛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夫人,奴婢伺候你沐浴更衣。”喜娘在戚婵身后道。

  喜娘手脚麻利,但戚婵擦干头发,换好嫁衣坐在梳妆台前挽发,都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

  这对喜娘来说,其实算比较快的打扮了,平日里光是化妆就要用半个时辰,不过今日这位女郎的皮肤已经是欺霜赛雪,再用脂粉,只能是玷污她的颜色,所以喜娘只给她用了唇脂,便开始挽发。

  等妆成,喜娘扶着戚婵在床前坐好,今夜的床帐也是艳丽的大红色,戚婵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宛若膏脂嫩白的小脸,喜娘心里啧啧感慨一声,嘴上笑着道:“夫人,你坐着,奴婢去请公子。”

  李玄瑾大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整理妥当了,喜娘的声音一在门口响起,他走出房间,几大步走到了戚婵所在的房间门口,他推门的手在铜制兽身圆环上顿了顿,才用了几分力道。

  他打开门,走进去。

  这间房墙壁长桌床前都放置了烛台,加起来约莫□□盏了,每一座烛台上面都点燃了六七根蜡烛,此时将房间照耀的那是灯火通明。李玄瑾目光往前看去,但入目是隔断内外室的八宝阁,他脚下又往前走了几步,视线里才出现她的身影。

  李玄瑾一直都知道戚婵是很美的,尤其此时她坐在大红锦帐中,身着火红的嫁衣,头顶的金制镂空花冠的垂珠从顶上垂落,隐约遮住她的眉眼,只能让人瞧清楚的是她像涂抹了花汁的唇,和雪白的脸颊。

  他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能缓步走过去,伸手将垂在戚婵眼前的珠帘搭载花冠之上,让她整张脸都落在他的眼里,他其实是个不喜欢承诺的人,君子一诺千金,但人生之事难以预料,他如何能保证今日的诺言来日必能践行,可今天他说了,“阿婵,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昏礼。”

  戚婵沉默了半晌,然后忍不住笑了下,真心实意地看着李玄瑾的眼睛,“今夜在我看来,就是真的。”

  最起码,今夜,她愿意将这场他尽力为她制造的昏礼当成真的,尽管没有宾客没有三媒六聘。

  但,有他的真心。

  李玄瑾侧眸,看了眼放在红木圆桌上的酒壶,酒壶也系上了红丝带,“阿婵,喝酒吗?”

  戚婵第二日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天光大亮,她被人抱在怀里,锦被下的两人,肌肤相贴,不着寸缕。戚婵其实有些不习惯这样亲密的相处,她愿意和李玄瑾做快乐事,但这样整个人□□裸地被他拥在怀中,好像他随时都能享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不安全感,让戚婵下意识有些不习惯。

  不过眼皮轻轻抬起,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眉眼,戚婵只是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轻轻蹭了蹭,问:“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县衙?“

  从此时房间里的灿亮的光线戚婵就可知,现在最起码午时了,午时一过,一天也就算消磨了一半。

  李玄瑾将她搭在面颊上的几缕乌发撩开,“三日之后。”

  戚婵闻言,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能在这个院子里和她待三日?

  “放心吧,我已经将诸事安排妥当了。”李玄瑾说。

  戚婵这下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前些日子李玄瑾忙的都不回来了,她愉快地说了声真好。

  这时,李玄瑾又问了句,“要吃东西吗?”

  他这话一出戚婵才感觉到自己腹中空空,昨夜过量运动,今早又错过早膳,她点了下头。

  “你想吃什么,我去让厨娘做。”

  戚婵动了动腿根,一动她身体忽然僵住,她抬起头,李玄瑾神色尚算平静,戚婵笑道:“殿下,我们起床吧。”

  李玄瑾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头看着戚婵的眼睛问,“现在起床?”

  戚婵嗯了一声,“我还没和殿下一起做过午膳呢,殿下,我们自己动手,就像一对普通市井夫妻好不好?”

  李玄瑾愣了下,他垂眸和戚婵的眼神对上,片刻后,按照戚婵的意思起了身。

  揉了揉酸胀的腰肢走出门后,戚婵才知道李玄瑾只在小院里留下了一个厨娘,除此之外,就只有她和李玄瑾两人了。

  身为威远侯府的嫡姑娘,戚婵会做一些东西,尤其是各类点心,各类造型精美的点心。至于煎炸烹煮,她只会熬汤,她给许多长辈熬过汤的,但大部分时候都仅限于将厨娘准备好的食材放进锅中,若是更用心一点,会自己清洗处理食材,然后按照厨娘的吩咐一一操作,守在锅边。

  但不管怎么说,戚婵每次进厨房,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就怕这位细皮嫩肉的姑娘伤了自己。

  如今虽没有厨娘盯着,但李玄瑾看了她一眼,主动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劳作,诸如生火洗菜切菜,但李玄瑾虽然会干一些活,到底也是从不曾进过灶间的皇子殿下,再加上戚婵虽然知识丰富,具体操作起来还是略有出入。

  所以这饭的成品只能说尚能入口,不算难吃,亦不能说美味,戚婵心疼地看了看李玄瑾手背上被油点溅出的小水泡,觉得油烟夫妻的日子不适合两人,便道:“以后还是让厨娘做饭。”

  见戚婵没用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李玄瑾应道:“好。”

  用过午膳,两人也没有继续转悠,准备回房,而这个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门声。

  李玄瑾脚步一僵,和戚婵同时扭头看向大门口。

  “殿下,我们去看看是谁吧。”戚婵道。

  李玄瑾拉开门,其实在叮里哐当的敲门声响起时他就有不好的感觉,而当看到门前的清风时,李玄瑾眉头一凝,“何事?”

  “殿下,宰林大夫说让你回去一趟,他找到番莲花和青蔻了。”

  番莲花和青蔻,两味对解除李玄瑾身上余毒至关重要的药材。

  作者有话要说:李狗子明天回京,回京之后,心碎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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