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了我
二十章救了我
今儿个早起的时候天色便不太好，闷闷的压着一层雨，将落未落的样子，楚明熙便没出门，用过了早膳，姐妹两人都呆在母亲的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做些手边的事。
“转眼就快入秋了，这般的雨下个不停，外头又是灾民又是饥荒的，也不知道庄子上能有什么收成。”戚晓珑是当家主母，翻着家里的账册有心想教导女儿两句，抬眼看到两个女儿一个手里拿着药册，另一个正坐在窗下写大字，都是玉一般的年华。
楚明钰写完一个字，提着毛笔道：“左不过是不好呗。前日里康伯说府衙门外贴出告示，朝廷给南方诸郡拨了赈灾的款项，姐姐不也说咱们铺子里捐纳了不少银子。”一壁说一壁朝着姐姐挤眼睛。
楚明熙视线都没离开手里的书册，楚明钰不乐意的扁扁嘴。她姐姐翻过一页书，才慢条斯理的道：“御药堂的银子本就取之于民，如今用之于民也没什么不好。”
“是是是，姐姐是开药铺的菩萨心肠，偏生我就是那数银子的守财奴。”她说着说着，自己倒先笑起来。
戚晓珑一面笑，一面摇摇头。
母女三人正闹着，忽有丫头在外头回禀事情，薏宁撩着帘子让她进来，那丫头福了一福，道是大将军府上的魏世子递了名帖，来求见大小姐。
“又来？”楚明钰一听，先咋呼上了，搁下手里的毛笔道：“我去会会她！”
楚明熙向一旁伺候着的薏宁使了个眼色，薏宁微微点下头，抬脚跟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楚夫人和楚明熙。戚晓珑窥着女儿的脸色，半天没瞧出端倪。她这大女儿呀，什么都好，就是心里头太能藏事，性子又冷清些，毕竟管着这么大一份家业呢，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破了心事不是？
账册是看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女儿身边，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娘亲知道你，你一直谨守着你爷爷传下来的家训，既要兼济天下，又当独善其身。你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可是娘亲观那魏世子对你，是真有心的吧？”
楚明熙抿着唇不说话，仍是低头看手里的药册，看了两行才发现，这一页方才已经看过了。
“那你对她呢？当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娘~~~”楚明熙合起药册，又觉得欲盖弥彰，可她不知道，她母亲已经瞧见她耳朵尖都红了。
“大长公主一向是有贤名的，她能将那金龙镯子送给你，自然是看重你，你若嫁入侯府，想来他们也不至于以权势欺人。”戚晓珑难得看到女儿带了一点儿羞涩模样，心中自是欢喜，抬了手像她儿时一般将她搂在怀里，“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咱们家也不是图那富贵荣华，娘亲呢，不过是盼你嫁得好，嫁得如意，嫁得一个你自己心许的人。”
“大小姐。”薏宁在外头低唤了一声。
“进来。”楚明熙坐直身子，将药册搁到桌子上。
薏宁先朝楚夫人曲了下//身，见小姐没有要避开的意思，便含笑回道：“魏世子是来求见大小姐的，二小姐拦着不让，世子爷也没有摆架子，好话说了一箩筐，只赖着不走，二小姐拿她没办法，还在前头呢。”
楚明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倒是楚夫人问了一句：“侯府离咱们家不近，这时辰就到了，怕是还没用早饭？”
“这就不得而知了。”薏宁道：“方才回来时听着二小姐让人上寒瓜，”她说着忍不住捂嘴一笑：“说是侯府里有的稀罕物咱们府上也有，暑热的天，冰镇的寒瓜让世子爷尝尝鲜。”
“这孩子。”戚晓珑听了也是笑，一面又道：“还是让厨娘送些点心过去，远来是贵客，别怠慢了人家。”
薏宁答应着又往前头去了。楚明熙白玉般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忽然道：“我去看看。”说着也不管她母亲诧异的目光，自己打起门帘子，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前堂，楚明钰和魏清辰各自的角几上都摆着茶盅，茶盅旁各有一盘切成小块的红心寒瓜。魏清辰手里举着吃蔬果专用的银勺儿，显然已经在吃了。
楚明熙突然从穿花屏风后走出来，把前堂里的人都唬了一跳。
魏清辰忙放下银勺，微微笑着看向她，眼中惊喜带了星星点点尚不自知的光芒。
“明熙！”
一地的丫头瞪大眼睛，楚明钰更是吃惊的忘了合拢嘴。
楚明熙恼怒的瞪她一眼，她忙改口道：“哦，楚小姐，你，你来了。”
夏日衫薄，她方才用寒瓜的时候伸了伸手，此时便露出手腕的半寸肌肤来，那肌肤不似楚明熙的白腻细雅，显然是时常顶了烈日，现出麦田般康健的色泽。
楚明熙盯着那半寸肌肤看了好几瞬，终是没忍住，芊指拂上去，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楚明钰下巴都快惊掉了！
楚明熙皱了皱眉，“你晨日里用了早膳没？”
“啊？”魏清辰一愣，忙道：“唔……用过了。”
楚明熙的手没离开她的手腕，视线落在那显是冰镇过的寒瓜上，半晌松开手，目光也随之移了上来，沉沉的带着审示之意，“当真？”
魏清辰的脸蛋慢慢红了起来，一面收手一面抱歉的回道：“不当真。。。”
楚明熙：……
“寒瓜且撤下去。让厨房送些点心来。”
楚明熙曼声吩咐着，仿佛应着她的话，话音刚落，薏宁就提着食盒过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小丫头，不一会儿，五六样小吃食就摆到了角几上。
楚明钰面前的是一份蜂蜜核桃糕，她刚用过早膳不久，哪里吃得下，抬头一看，魏世子那儿摆了三四个盘子，可那世子的一双眼睛就跟粘在她姐姐身上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等小丫头们把点心摆好，薏宁带着人流水介的退下去。楚明熙刚抬脚，就给人扯住了袖子。
她回头瞪她，魏清辰只好收了手，又怕她还是走，只得呐呐的道：“楚小姐，你能……能和我用一会膳吗？这点心看着很不错。”
楚明钰“噗嗤”一笑，她姐姐看了过来，她忙起身，略带浮夸的道：“诶呀，想起来娘亲还找我有事，我先回房了，姐姐，你和世子爷慢用。”
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还隔着一臂远，魏清辰温温和和的拱手作了一揖：“楚小姐，那一日我病着，没能好生向你答谢。说来你救过我两回了，谢谢你。”
“知道病着还空着肠胃吃寒瓜？用五脏六腑去暖它吗？”
“我现今好了嘛。”
楚明熙回过头来，挑着嘴角似是笑了下：“既然好了便请回吧。”
“啊！那，其实我还没有大好，你瞧，我这空着肠胃跑了半个京城，都把我跑坏了。我先用块点心。”她说着在翠青色的盘子里捻起一块牛乳蒸糕，一口咬去一个角。
楚明熙眉眼微弯，转过身道：“世子爷请慢用。”
见她还是要走，魏清辰急了，左手虚抬，又不好去拉扯她，只得急急唤道：“明熙……”
楚明熙背对着她，手指在广袖中收了一下，复又松开。
“魏世子还有什么事吗？”背对着人说话不礼貌，她只得转回来，看到她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眉眼一弯又想笑。
到底忍住了。
魏清辰察觉到她的眼神，颇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点心，“楚小姐，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我的婚事……”
楚明熙抬起手，青葱玉指虚虚一点，魏清辰立即会过意来止住了话。楚明熙放轻脚步绕过穿花屏风，走到连接着后堂的镂空雕花门前，一下子打开了门。
“诶哟！”门后传来楚明钰吃疼的低呼。
房门关阖，楚明熙又走了回来，魏清辰的笑容还扬着，清风霁月一般。
她轻咳一声，魏清辰知趣的续上前话：“前日里进宫，我舅舅，过问了我的婚事。”
“你舅舅？”楚明熙露出一点儿费解的神情，随即反应过来：“皇上？”
“嗯。。”
“所以呢？”
“所以，你若是再不答应，只怕我舅舅就要给我指婚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楚明熙给气笑了，真是，话不到三句就惹气！
“哪能啊。”魏清辰低下头，看她广袖上绣的繁复花样儿，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一点委屈：“我是想着，你这般大费周章的救了我，总不见得又要眼看着我被赐死吧。”
楚明熙：“……”
“陛下无论给我赐了谁，我这身份，跟赐了死有什么区别？旁人赐死那是一杯鸩酒三尺白绫，我这要给知晓了，合家都得算进去。”魏清辰不再说什么护着她由着她的话语，上一回被拒时楚明熙说得很清楚，没有她她一样能活得好好的，御药堂她想经营就经营，谁都干涉不着。
不是楚明熙离不了她，是她，是她要求着楚明熙，下嫁于她。
“楚大小姐悬壶济世，仁者丹心，既然救了我两回，不若再……多救一回吧。”
楚明熙：“……”
楚明熙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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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早起的时候天色便不太好，闷闷的压着一层雨，将落未落的样子，楚明熙便没出门，用过了早膳，姐妹两人都呆在母亲的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做些手边的事。
“转眼就快入秋了，这般的雨下个不停，外头又是灾民又是饥荒的，也不知道庄子上能有什么收成。”戚晓珑是当家主母，翻着家里的账册有心想教导女儿两句，抬眼看到两个女儿一个手里拿着药册，另一个正坐在窗下写大字，都是玉一般的年华。
楚明钰写完一个字，提着毛笔道：“左不过是不好呗。前日里康伯说府衙门外贴出告示，朝廷给南方诸郡拨了赈灾的款项，姐姐不也说咱们铺子里捐纳了不少银子。”一壁说一壁朝着姐姐挤眼睛。
楚明熙视线都没离开手里的书册，楚明钰不乐意的扁扁嘴。她姐姐翻过一页书，才慢条斯理的道：“御药堂的银子本就取之于民，如今用之于民也没什么不好。”
“是是是，姐姐是开药铺的菩萨心肠，偏生我就是那数银子的守财奴。”她说着说着，自己倒先笑起来。
戚晓珑一面笑，一面摇摇头。
母女三人正闹着，忽有丫头在外头回禀事情，薏宁撩着帘子让她进来，那丫头福了一福，道是大将军府上的魏世子递了名帖，来求见大小姐。
“又来？”楚明钰一听，先咋呼上了，搁下手里的毛笔道：“我去会会她！”
楚明熙向一旁伺候着的薏宁使了个眼色，薏宁微微点下头，抬脚跟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楚夫人和楚明熙。戚晓珑窥着女儿的脸色，半天没瞧出端倪。她这大女儿呀，什么都好，就是心里头太能藏事，性子又冷清些，毕竟管着这么大一份家业呢，也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破了心事不是？
账册是看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女儿身边，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娘亲知道你，你一直谨守着你爷爷传下来的家训，既要兼济天下，又当独善其身。你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可是娘亲观那魏世子对你，是真有心的吧？”
楚明熙抿着唇不说话，仍是低头看手里的药册，看了两行才发现，这一页方才已经看过了。
“那你对她呢？当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娘~~~”楚明熙合起药册，又觉得欲盖弥彰，可她不知道，她母亲已经瞧见她耳朵尖都红了。
“大长公主一向是有贤名的，她能将那金龙镯子送给你，自然是看重你，你若嫁入侯府，想来他们也不至于以权势欺人。”戚晓珑难得看到女儿带了一点儿羞涩模样，心中自是欢喜，抬了手像她儿时一般将她搂在怀里，“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咱们家也不是图那富贵荣华，娘亲呢，不过是盼你嫁得好，嫁得如意，嫁得一个你自己心许的人。”
“大小姐。”薏宁在外头低唤了一声。
“进来。”楚明熙坐直身子，将药册搁到桌子上。
薏宁先朝楚夫人曲了下//身，见小姐没有要避开的意思，便含笑回道：“魏世子是来求见大小姐的，二小姐拦着不让，世子爷也没有摆架子，好话说了一箩筐，只赖着不走，二小姐拿她没办法，还在前头呢。”
楚明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倒是楚夫人问了一句：“侯府离咱们家不近，这时辰就到了，怕是还没用早饭？”
“这就不得而知了。”薏宁道：“方才回来时听着二小姐让人上寒瓜，”她说着忍不住捂嘴一笑：“说是侯府里有的稀罕物咱们府上也有，暑热的天，冰镇的寒瓜让世子爷尝尝鲜。”
“这孩子。”戚晓珑听了也是笑，一面又道：“还是让厨娘送些点心过去，远来是贵客，别怠慢了人家。”
薏宁答应着又往前头去了。楚明熙白玉般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忽然道：“我去看看。”说着也不管她母亲诧异的目光，自己打起门帘子，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前堂，楚明钰和魏清辰各自的角几上都摆着茶盅，茶盅旁各有一盘切成小块的红心寒瓜。魏清辰手里举着吃蔬果专用的银勺儿，显然已经在吃了。
楚明熙突然从穿花屏风后走出来，把前堂里的人都唬了一跳。
魏清辰忙放下银勺，微微笑着看向她，眼中惊喜带了星星点点尚不自知的光芒。
“明熙！”
一地的丫头瞪大眼睛，楚明钰更是吃惊的忘了合拢嘴。
楚明熙恼怒的瞪她一眼，她忙改口道：“哦，楚小姐，你，你来了。”
夏日衫薄，她方才用寒瓜的时候伸了伸手，此时便露出手腕的半寸肌肤来，那肌肤不似楚明熙的白腻细雅，显然是时常顶了烈日，现出麦田般康健的色泽。
楚明熙盯着那半寸肌肤看了好几瞬，终是没忍住，芊指拂上去，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楚明钰下巴都快惊掉了！
楚明熙皱了皱眉，“你晨日里用了早膳没？”
“啊？”魏清辰一愣，忙道：“唔……用过了。”
楚明熙的手没离开她的手腕，视线落在那显是冰镇过的寒瓜上，半晌松开手，目光也随之移了上来，沉沉的带着审示之意，“当真？”
魏清辰的脸蛋慢慢红了起来，一面收手一面抱歉的回道：“不当真。。。”
楚明熙：……
“寒瓜且撤下去。让厨房送些点心来。”
楚明熙曼声吩咐着，仿佛应着她的话，话音刚落，薏宁就提着食盒过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小丫头，不一会儿，五六样小吃食就摆到了角几上。
楚明钰面前的是一份蜂蜜核桃糕，她刚用过早膳不久，哪里吃得下，抬头一看，魏世子那儿摆了三四个盘子，可那世子的一双眼睛就跟粘在她姐姐身上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等小丫头们把点心摆好，薏宁带着人流水介的退下去。楚明熙刚抬脚，就给人扯住了袖子。
她回头瞪她，魏清辰只好收了手，又怕她还是走，只得呐呐的道：“楚小姐，你能……能和我用一会膳吗？这点心看着很不错。”
楚明钰“噗嗤”一笑，她姐姐看了过来，她忙起身，略带浮夸的道：“诶呀，想起来娘亲还找我有事，我先回房了，姐姐，你和世子爷慢用。”
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还隔着一臂远，魏清辰温温和和的拱手作了一揖：“楚小姐，那一日我病着，没能好生向你答谢。说来你救过我两回了，谢谢你。”
“知道病着还空着肠胃吃寒瓜？用五脏六腑去暖它吗？”
“我现今好了嘛。”
楚明熙回过头来，挑着嘴角似是笑了下：“既然好了便请回吧。”
“啊！那，其实我还没有大好，你瞧，我这空着肠胃跑了半个京城，都把我跑坏了。我先用块点心。”她说着在翠青色的盘子里捻起一块牛乳蒸糕，一口咬去一个角。
楚明熙眉眼微弯，转过身道：“世子爷请慢用。”
见她还是要走，魏清辰急了，左手虚抬，又不好去拉扯她，只得急急唤道：“明熙……”
楚明熙背对着她，手指在广袖中收了一下，复又松开。
“魏世子还有什么事吗？”背对着人说话不礼貌，她只得转回来，看到她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眉眼一弯又想笑。
到底忍住了。
魏清辰察觉到她的眼神，颇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点心，“楚小姐，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我的婚事……”
楚明熙抬起手，青葱玉指虚虚一点，魏清辰立即会过意来止住了话。楚明熙放轻脚步绕过穿花屏风，走到连接着后堂的镂空雕花门前，一下子打开了门。
“诶哟！”门后传来楚明钰吃疼的低呼。
房门关阖，楚明熙又走了回来，魏清辰的笑容还扬着，清风霁月一般。
她轻咳一声，魏清辰知趣的续上前话：“前日里进宫，我舅舅，过问了我的婚事。”
“你舅舅？”楚明熙露出一点儿费解的神情，随即反应过来：“皇上？”
“嗯。。”
“所以呢？”
“所以，你若是再不答应，只怕我舅舅就要给我指婚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楚明熙给气笑了，真是，话不到三句就惹气！
“哪能啊。”魏清辰低下头，看她广袖上绣的繁复花样儿，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一点委屈：“我是想着，你这般大费周章的救了我，总不见得又要眼看着我被赐死吧。”
楚明熙：“……”
“陛下无论给我赐了谁，我这身份，跟赐了死有什么区别？旁人赐死那是一杯鸩酒三尺白绫，我这要给知晓了，合家都得算进去。”魏清辰不再说什么护着她由着她的话语，上一回被拒时楚明熙说得很清楚，没有她她一样能活得好好的，御药堂她想经营就经营，谁都干涉不着。
不是楚明熙离不了她，是她，是她要求着楚明熙，下嫁于她。
“楚大小姐悬壶济世，仁者丹心，既然救了我两回，不若再……多救一回吧。”
楚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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