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凡夫俗子,张之维_逍遥诸天:自将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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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凡夫俗子,张之维

  第32章凡夫俗子,张之维

  龙虎山。

  云海之上星辰流转。

  一座祠堂矗立在山巅。

  祠堂两面开户,背靠着群山,堂内烛火摇曳,六十多个灵牌整齐的排列在木桌上。

  灵牌的四边雕龙画虎,夜风吹拂,却没有熄灭灵牌旁燃烧的烛火,似是有某种阵法在保护着它们。

  张之维行至山顶,负手而立站在祠堂旁,望向山下灯火辉煌的城镇。

  “师傅,今日我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后辈。”

  “和我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帅。”张清静灵牌前的烛火熄了。

  张之维附满金光手指在烛台上点了一下,烛火重新亮起。

  夫子悬浮在国师府的空中,风雨绕离而行,他垂目看着院中消失的白光。

  “师伯,该喝药了。”何明池尊敬的小声说道。

  她轻步走上前,拉住颜瑟的手。

  颜瑟呆滞的看着院中的白光,看着白光中的那道身影,他哽咽的脖喉无法出声,只能颤抖着不受控制的往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颜瑟接过药碗,却迟迟没有服下。

  一个妇人自隔壁的房间跑出来,拉住在雨中失声喊叫的颜瑟。

  张之维的白发在风中飘动仿佛与烛火融为一体,他的浑身燃起金光,将龙虎山的夜空点亮。

  白光中的身影抬头看天,然后抬手,两道光芒激射而出。

  “如今只剩下颜瑟,看着都活不了多久了,只不过还是死快些更好。”

  一道没入了颜瑟的眉心。

  一道穿透了何明池的胸膛。

  张之维看向了天空。

  院中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得风雨声开始肆虐。

  桃院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火。

  无限的白光将整个桃院照耀的分毫尽显。

  突然天边一阵剧烈的雷鸣响起。

  韩夜刚刚回到将夜,看见了颜瑟仿佛苍老几十岁的模样。

  “我知道你不信夜儿回来了,但这次是真的,只是为何?”颜瑟来到何明池的尸体旁自语道。

  “师伯可是还在想念韩师兄?”何明池问道。

  韩夜抬起手,一团光晕在他的掌间浮现出来。

  “在那个战乱年间,祖师所传下来的教义,功法由我一人背负,我只能在山上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师兄,师弟,师伯们以身殉国。”

  白光消失了,毫无征兆。

  “是真的,夜儿回来了,还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一门功法。”

  “好,他没死,我们先回屋,好吗?”

  颜瑟忽的回过神来,步履蹒跚的冲出门外。

  “也一样的强,同辈之中无人能敌。”

  韩夜回到龙虎山的宿舍内,一拳打在床铺上,木床顷刻间碎裂。

  “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院中正狂风大作,雨水倾斜而下,天上恐怖的气势消散而去。

  “若是韩师兄无事,定然也不希望看到师伯如此糟蹋自己。”何明池赶忙接道。

  却也因为他的这份无与伦比的天赋

  何明池推开门将药液放到床前的桌上,然后赶忙到颜瑟的身边将他从床上扶起。

  那一刻,韩夜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

  “有些时候,活下来的往往比死去的更痛苦···”

  国师府。

  何明池还未闭眼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的胸前破开一个血洞,脸上还保留着那副惊恐的表情。

  颜瑟逐渐在雨水的低温中恢复理智,他拉着妇人的手进了屋内。

  “如此的话,你刚才没有发病?”妇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天师:

  那个年代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目空一切的狂

  “当年您将天师之位传于我。”

  何明池将药壶里的汤水倒入碗中,深褐色的药液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很少见的慢性毒,来自西陵。”妇人将碗放在桌上,看见颜瑟正一副莫名的眼神看着她。

  何明池在药房内将炉火上的药壶置于灶台,他捏住鼻子,向内看了一眼。

  “性格也与那时的我一样狂,小小年纪就敢与我动手。”

  “我可是红袖招的主人,天底下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若我连这点毒都认不出来,怎么让红袖招在我唐国顺风顺水这么多年?”

  “师傅怎么变成了这样!”

  颜瑟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在黑夜中响起。

  “我没有用天师度封禁那孩子。”

  颜瑟抓紧妇人的手示意她放松。

  颜瑟点了点头,何明池端过那碗药。

  “明池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端着那碗药液,轻步来到颜瑟的房间门口。

  “直到如今,赐姓张的同代弟子也只余我一人。”

  “颜瑟!”妇人见状一惊。

  妇人来到颜瑟的床前,将被窝上泼洒的药碗拿起,放在鼻尖闻了闻。

  “自己没在的这段时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韩夜,人间之力已打入伱体中,只希望你尽快参悟,下次回来的时候莫要这般狼狈了。”

  “快回来,淋了雨,病得就更重了。”妇人在风雨中劝道。

  “他不是我龙虎山弟子,看起来也没什么拘束,我也希望他这辈子能这样随性而活。”

  “也许不久后我就能来见您。”

  “他的功法不属于这世间任何一派,而且已经很接近咱们天师道一直守着的那个禁忌了。”

  “不做绝顶,只是凡夫俗子,张之维。”

  颜瑟闻言点了点头,抬碗便要饮下。

  妇人就站在他旁边,满是泪水的看着颜瑟傻乐。

  “进来吧。”颜瑟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何明池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夜儿!”

  颜瑟与何明池被惊得朝窗外望去,只见远方黑夜中云层的反衬下,地面上一道白光宛若海浪,由远及近,瞬息倾入两人所在的桃院。

  “师傅别闹。”

  “师伯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明池的分内之事,只盼得您与师傅能早日好起来,明池也能放心。”

  “田师弟二十多年不闭眼,其中的缘由我又何尝不知。”

  “若颜瑟也亡,唐国朱雀神阵将无人能守,百姓们信奉昊天,唐国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青山已经服下此药,虽为慢性之毒,但要不了多久便会魂归昊天,想来就算查明死因也只能是气血攻心,久劳成疾所致。”

  “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还没有···”颜瑟没有说完。

  “不行,得赶紧解决将夜世界天道锁定自己的问题。”

  “可让人头疼的是,您还有一个后辈,张楚岚您知道吗?怀义的孙子,他也在探寻那个秘密。”

  颜瑟此刻仿佛活了过来,他快步走到妇人的面前抓起她的双手。

  “我看到我徒弟了,这次是真的!夜儿真的没死,我的夜儿真的没死!”颜瑟在风雨中手舞足蹈,边哭边笑。

  颜瑟看了一眼低眉恭敬的何明池。

  承下了守护龙虎山以及成仙禁忌之谜的长达一辈子的责任,一辈子的孤独

  我承认他是一个活过百年,修得性命双全,德高望重的老年人

  但我相信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活着那个年轻时候的自己

  至少在天师度传下去死之前

  老天师会想要看见一个不被束缚,随性随心活着的“张之维”

  一个不会成为老天师的张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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