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李嘉剑_靖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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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李嘉剑

  当李嘉剑来到他们家的时候,就看见妇人抱着男人的样子,他没有上前,就知道妇人已经殉情了。他对着妇人和男人鞠了四次躬,三次是对逝者的尊敬,一次是对妇人的尊敬。举报他,是她的本分;殉情,是她的情谊。

  妇人本不想这么做,她不想打扰了他的清净。但是靖天司的事和她作为大临人的本分,都不这么允许。看起来像是靖天司和大临逼死了他,但是是她自身的殉情。谁也逼不到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她带着男人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这么做。

  人这一辈子,总得要给自己圆满,既然已经如此,倒不如就这样。妇人也不在去想什么世俗言语,身后名在她下了必死之心的时候,就已经不再去想了。

  李嘉剑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他觉得像这样的女子多半是会这样的,他不是不想劝她,在他说要自己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李嘉剑叹了一口气,他们没有任何看不起妇人和男人的意思,哪怕男人是羽腾阁的人,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这种情感不容的人践踏。

  世间唯有痴情人与殉情者,最不可嘲笑。痴情人不可以被人辜负,而殉情者,就由他这样的人来去守护吧。

  李嘉剑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去找最好的棺材铺,这里我守着。”

  李嘉剑身边的随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一个不字,他知道自己家的主子在妇人去世之后就是这样爱管闲事了。

  李嘉剑和自己的妇人关系非常好,就像是树上说的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就像是在话本里才有的那种描写。

  可是李嘉剑夫人是个可怜的薄福之人,在李嘉剑做官刚有点起色的时候,就像是南归的雁一样离开了。李嘉剑没有做到那种殉情,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但是他对待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十分敬畏的,他不提倡和鼓励,但是他很崇敬。

  李嘉剑坐在妇人家里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妇人和男人,感慨万千,但是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一向擅长争论的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值得在叹了一口气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毕竟他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面前,是不配说些什么的。

  他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什么借口没有那座,自己的坚持和大临的苍生也好,他不想死也罢,都不是他应该和她说的理由,这是他自己的理由,和她如何有半分钱关系。

  过了一个时辰,李嘉剑的仆从才带着棺材铺的主人来了这里,看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棺材铺老板,跪在地方,说:“小的叩见京兆尹大人。”

  李嘉剑摆了摆手,让他起来,然后说道:“好了,你去给他们量一下身形,快一点,用你们店铺里现成的那种,好一点没事,我可以补钱。”

  棺材铺老板没有推辞,但是还是说道:“只是可能会花的钱比较多,大人还是节省一点吧。”

  李嘉剑摇了摇头,然后说:“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按照常理,其实这个京兆尹的位子轮不到他,毕竟还是有代任京兆尹在前面的,只是因为那个代任京兆尹实在是点子背,终究是没有熬到自己做到京兆尹的时候。

  李嘉剑给妇人和男人操办了丧事,因为二人没有子嗣,李嘉剑还给他们二人找了一个本来就是孤儿的孩子,而那个孩子以后就由李嘉剑养着了。

  李嘉剑本来想要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但是因为前日夜里船舫的事,所以也就没有时间,本来他这次会很危险,但是因为死了一个二品武夫,他就没有事情了。

  王少跃在夜里就回到了家中,孔静怡看着背上足有小臂长度伤口的王少跃,当时被吓得差点当场哭出来,但是即使是没有哭出来,她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不仅仅因为王少跃身上新出的这道伤疤,还因为王少跃身上的老伤,王少跃身上的老伤很多,背部很少,而胸部的伤口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了。

  孔静怡以前没见到过王少跃赤裸上身,因为王少跃和她还没有夫妻之实。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孔静怡都是看着王少跃穿着衣服。

  根本看不见王少跃身上的衣服,孔静怡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问道:“我想知道,你疼吗?”

  王少跃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疼,但是习惯了。”

  孔静怡当时的眼眶里就有泪珠在那里打转,她不知道王少跃这些年都遇到了些什么,但是就凭着这些伤口,孔静怡就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一直觉得自己身世不好的少女,头一次觉得有人比自己的身世还惨。少女心疼他,就像是突然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的那种心疼。

  孔静怡无法想象,像王少跃这样的人,是如何一直保持着乐观的(当然,他忘了去年年前王少跃的那次失态,那次的王少跃毕竟很……),她自己就无法一直保持着乐观。

  王少跃晚上难得没有抱着孔静怡睡觉,但是还是挽着他的胳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王少跃难得起的很晚,甚至于连国子监都没有去。

  而孔静怡也听说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她接受起来有些艰难的消息,她听说昨天晚上在永安河上死了很多人。她不敢去联想,但是王少跃毕竟是昨天受了的伤。她不可能不觉得这二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上一次王少跃出去的时候,南唐的那个谍子也死了。

  可是她又不得不去这么想,毕竟这次王少跃受伤了,而且那种伤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刀伤,不然不会那样往外渗血。

  她有些纠结,不是纠结王少跃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是在纠结怎样问王少跃这件事。她说过,王少跃的所有事情,她都不在乎,她不想在乎。

  王少跃不想和她说这些事,既没什么必耍也这什么想法。这种事,她若问了,倒也还是可以言语二三,偏偏她什么也没间,所以他自然也不用说了。

  这件案子轰动不大,毕竟京兆府那边给出的说法是什么流匪,而且死了的人不多..

  船上大多都是些达官贵人,在朝延和京兆府那边的要求之下(他们也会顾及自己的颜面),他们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再加上一个二品武夫谋子之死,这些事都算不上什么了。而且因为这种情况,李嘉剑还升了官职,现在的他已经是和六部官员同级的了。

  这件事在大临朝堂上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虽然看起来这种事情很严重,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了,但是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个商会的主子而己。

  大临就算再怎么潦倒,也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到明面上的。

  而且死的大多是南唐人士,就像南唐每年总会死大临人那样。

  大临每年也总会死几个南唐人,只不过这次多死了几个,可以说是匪患的。反正南唐那边也看不到。

  羽藤阁的事总不能直接放到明面上来吧,毕竟国家与国家之间,脸面虽然最没用,但是却是最受人们所受用的。

  最近的大临也很不太平,沈均在东北那边的布局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但是也一直没有停。

  而且乡试那件案子也一直是出于那种焦头乱额的状态,调查那边很忙,因为遍布大临各地。应付的人也很多,因为牵涉到的人物太多了。

  而且这事的影响,要比它在明面上显示的更多。它在暗地里的影响,甚至于都已经影响到了在宫里的平帝。

  平帝知道沈均是在为大临布局,所以平帝对于这件事还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是随着这件事的影响越来越深,沈均也向平帝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平帝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均最近还是在忙这件事的,至于西北那边的事,沈均也不着急,反正只要一时半会打不起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这一步棋在于长远,在于对卢阳王的限制。但是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是沈均知道,也不会太远了。毕竟快要入冬了。

  其实沈均不知道,在大临西北边境,一场大战已经箭在弦上,就等着出箭的那一刻了。长安虽然边境不远,但是东北那边的驿道很不方便,所以那边的消息很慢。但是沈均并不着急,因为有一个人在那边。

  大临护国公钱俊在那里,虽然沈均不知道怎么说钱俊,但是钱俊毕竟还是钱俊,依旧是那个大临的护国公。

  所以沈均对那边很放心,至于卢阳军的事,他早就布好局了,即使是卢阳王亲自出马,这件事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了。

  总之一切虽然不完美,但是还在朝着事情的有序方向发展。

  现在就等着时间和事情的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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