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难不过为父母
“怎么办？戴老师是不是被开除了？”
“不会吧？可能是生病了？”
“我挺喜欢戴老师的...”
一下课，各种流言就在教室里飞速传播了起来，逐渐演变成了戴老师因为这次事件而生重病住院了，还有什么心脏病发作的，可谓是越传越离谱，我怀疑你们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空穴来风……
“班长，怎么办呀？”几个同学把唐芯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呀，不如让李晓梦去调查这件事吧，顺便让她去安慰安慰戴老师！”这句话是沈静娜说的，也就是我的前闺蜜。
这话说的看似是没啥毛病，但是个人也知道，说说是去调查这种事情，其实还不是去问叶老师，或者直接去找戴老师。在这事情还没平复波澜之前，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不怕被老师骂吗？就算是班干部也不敢吧？
“对对”
“李晓梦不是帮了大忙吗？”
“去最合适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似乎让我去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停！停！”唐芯站了出来替我解围，“大家不要过分担心，我相信戴老师没有什么事情的，而且说不定下节课叶老师就会和我们来说清情况！大家还是不要过分担心，以学业为主，下周要考试了！老师也说过这次考试非常重要。”
见班长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人群慢慢散去了。
令人失望的是，叶老师来上课也只是匆匆完成了一下教学任务，也不等同学们问什么，没留下一句话，下课就走了。
“我去看看吧……”我走到唐芯身边，跟她说，“毕竟这次的事情，有我责任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太牵强了吧。”
唐芯还想什么，被我摆了摆手制止了。年轻人可能只有走上了社会才会明白成年人的事情真的没有轻松可言，
“我就过去看看！”
就因为这种事情，让一个老师蒙受打击、委屈或者惩罚，实在是是太令人失望了。我的世界里可没有badend这一说啊！
————
来到教室尽头的走廊处，拐个弯儿就是教师办公室了，我悄悄的在窗户旁边伸过头，打量起里面的人来。
戴老师并没有在里面，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桌上的书整整齐齐放着，只不过台面上零散的散落着几支笔。
“李晓梦？”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叶老师。”
“怎么了？”
“哈..啊哈，没什么。”
“来找戴老师的吧？”叶老师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目的，叹了口气说。
“她现在行政楼会议室呢，你要是想去找她，就去吧。”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进了办公室。
————
我站在行政楼的大会议室外，一眼便看到了戴老师。此刻她正坐在偌大的会议室角落，拿着笔写着什么。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酸，伶仃的身影有些唤起我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记忆，自己当初在公司犯了错也是这样留在会议室里写报告吧，尽管不是自己的错，但被组长推出去当替罪羊挨老板的骂。“戴老师？”我站在门口，用我能做到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呼喊了她一声。
她一惊，看向我，眼里露出了几分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哎呀，晓梦来了。”戴老师挥了挥手，“来，过来，吃颗糖吗？”
“糖？”
“水果糖，很好吃的哟。”戴老师说着剥了一颗糖，递给我，“我今天没有吃午饭，所以备了几颗糖，但好像带多了没有吃完。”
有时候情绪地崩溃就在一瞬间，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善良？这样的老师收到责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变成女孩子感情太敏感了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水晶串，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对不起，戴老师都是我不好。”
“你在说什么呀？这次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你，马同学不是危险了吗？”
“可是...我如果不和他吵，他就不会记恨我，也不会报复我。这样戴老师就不会受到惩罚。”
“晓梦，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起责任，马俊鹏年纪小不懂事，是我们作为老师没有尽到监管义务。而不是需要你，做了正确的事还要替他来向我道歉。”戴老师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着，“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接过戴老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戴老师，你会被开除吗？”
戴老师一愣，莞尔一笑：“担心什么呢？老师可是事业编制，如果要开除那需要组织部决定。”
“那…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Emmm按照流程的话，我需要把事件报告全部写完才可以，要等马俊鹏来学校以后，估计差不多了吧？”
“好，我回去跟同学们说。”
“是同学们让你来问的？”
“我自己也想来问问。”
“平时没白教你们，快回去吧，要上课了。”
戴老师摸了摸我的头，说实话，有那么一点舒服。
——
俩天后，周四。
早餐刚到学校不久，还没等我拿起语文课本开始磨洋工，我就被叶老师喊出了门外。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情啊？揣着惴惴不安的内心，我跟她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除了叶老师、黄主任，我还看到了一个三天不见的同学—马俊鹏，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这么看来就是他的爸妈了。
“就是这位李同学，在马俊鹏触电后第一时间帮你们儿子摆脱了危机。”叶老师指着我说。
夫妇俩对视一眼，他妈妈先开口说话了：“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一命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看了一眼马俊鹏，这小子伤应该是没伤到多少，只不过手指上抱着厚厚的纱布，估计烧伤是在所难免了，可怜他接下去几个月里估计写作业都要麻烦了。
“我觉得你们应该找戴老师道歉，她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大人向我道歉，让我感觉有点怪。“这……叶老师你看。那咱家孩子这受伤该找谁负责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俩人不会还要找戴老师麻烦吧？
“我已经跟二位说了，戴老师对于此次事件不能付主要责任，而且学校已经出面赔付孩子的医疗费用。”黄主任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以前号称铁面游侠的年级主任拉下面子。
“那虽然这小孩救了咱家孩子，但是事情起因也有她一半责任吧？”他爸爸在一旁沉不住气，开口说话了。
“这关晓梦什么事啊？你们不刚才也说了，要是没这孩子你们家孩子早就……”
“早就什么？！”他爸爸猛地太高声音，“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儿子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做这种事情，我看就是她长得狐媚样勾引的！”
？？？满脸问号，大哥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难不成还是我指使的你家孩子去触电的？
“爸，这事和李……”
“你给我闭嘴！”他爸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俊鹏满脸写满了恐惧，一时间不知所措。
“今天，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之前看在孩子没大事的情况下，没有报警。要是你们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打110，让警察来调查这件事，我还要打记者，让社会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学校！”
“这……”黄主任惊慌不已，这件事对学校来说确实负面影响太大了，“校长一会就会过来，咱们要不先去会议室坐坐，好好聊一下问题？”
“李晓梦，你先回去上课吧。”叶老师匆匆把我推出了办公室，满脸歉意。
——
我还没来得及在教室里把屁股坐热，黄主任又黑着脸把我请了回去，当然这次还有俞翔，也被请走了。
这次在行政楼的大会议室里可就热闹了，不仅黄主任，马俊鹏一家，叶老师、戴老师在，还有学校的校长、副校长，还有俩男一女三个警察。
戴老师脸上不再挂着平日了和蔼的笑脸，也是一脸严肃。这让我十分不习惯。
“那么，谁来把事情说一下？”其中一个年级较大胖胖的警察先开口说话了，“小刘，你和王队一起把笔录做一下。”
于是，黄主任就开始称述这些天从同学们口中调查到事实，可就当他说到马俊鹏为了报复我而作出的举动时。马俊鹏爸爸情绪失控了。
“你他妈放屁，你是说我家孩子欺负一个女生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马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个胖胖的警察看不下去了，立刻阻止了马父亲的话语。
“不管怎么样，我家孩子受伤了，除了医疗费，其他赔偿一样不能少！”
马俊鹏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看不出来，他父亲此刻就是在无理取闹，为了讹学校一笔钱。
“我调查过，这个小姑娘在学校风评很差，据说还出去做过那种出卖身体的事情，我儿子一定是被她勾引了！”马俊鹏父亲说话越来越难听。
“够了！”我握紧拳头，狠狠地敲在会议桌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马叔叔，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做父母这件事不需要考试，也不用政府发证！有人的能做好称职的父亲，而有点人甚至不配拥有父亲这个称号！”
“你？！你说什么？”马俊鹏的爸爸脸扭曲起来，要不是旁边警察拦着，他早就冲到我身边来了。
“我问你，您从哪里听来我出去卖过？如果找不到证据，我会告你诽谤！您儿子触电倒地的瞬间，是谁冒着生命威胁踹开他触电的手？又是谁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我的身体微微发颤，真的很生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了。
变成女生之后最大的区别就是每逢剧烈的情感起伏，发达的泪腺总要来秀存在感。上辈子也是这辈子也是，总让人受欺负，本以为从社会上回到学校能够开开心心地享受几年生活，但目前来看这一切似乎都是奢望。
“马先生，请你冷静一下，你这样的言辞去对待一个初中女生是不是太过分了。”校长郑建华出来打圆场，“而且我相信我的学生们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根本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马先生，这件案子理论上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我们警察只能负责调节，而且小孩子心智正在成长，您这样闹下去，对您家孩子和其他孩子会带来巨大的伤害。”胖警官站起来说道，“这次事情的经过，我们会继续调查，不过我可以先把基本结论和你说，这次事故学校虽然负主要责任，但是赔偿义务已尽。如果您对赔偿费用有异议的话，跟我们说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必须要走法律程序了，如果要走法律程序您还必须出示孩子的伤残鉴定，等等一系列手续。明年就要初三了，我想作为家长，您应该多对孩子负责。”
马爸爸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扔下一句话，“哼！你们等着瞧，我们走！”，一家三口走了。
等他们一走，一时间好多人跑到我面前来安慰我，特别是那个女警官，几乎把整包餐巾纸都从纸袋里抽出来了。
“戴老师，您还记得我不？”胖胖的警官先开口说话。
眼圈有些红红的戴老师被问的一愣。
“是我啊，排骨阿小，严家老三，严正。”
“是你？一点都认不出来了！”戴老师眼神闪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您果然还记得啊！那时候大家可崇拜你了，大城市里来的大学生，懂物理化学，都说当年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您可是我们同学中的偶像啊！”
“都长这么胖了啊，真好，当时老师还担心你吃不饱，给你带馒头呢！”
“嘿嘿，忙胖的，忙胖的，案子一多，顾不上休息，累了就吃，不知不觉就这么胖了。”严警官虽然在笑，但是脸色依然看得出疲惫，“戴老师，您放心，只要我在，这事就没大问题。”
“那也不行，得按规矩办事。”戴老师连忙阻止。
这突然上映的一出认师戏一时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到了。谁也没有想到戴老师居然是眼前警察小时候的老师！
好在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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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可能是生病了？”
“我挺喜欢戴老师的...”
一下课，各种流言就在教室里飞速传播了起来，逐渐演变成了戴老师因为这次事件而生重病住院了，还有什么心脏病发作的，可谓是越传越离谱，我怀疑你们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空穴来风……
“班长，怎么办呀？”几个同学把唐芯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她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呀，不如让李晓梦去调查这件事吧，顺便让她去安慰安慰戴老师！”这句话是沈静娜说的，也就是我的前闺蜜。
这话说的看似是没啥毛病，但是个人也知道，说说是去调查这种事情，其实还不是去问叶老师，或者直接去找戴老师。在这事情还没平复波澜之前，谁敢去触这个霉头？不怕被老师骂吗？就算是班干部也不敢吧？
“对对”
“李晓梦不是帮了大忙吗？”
“去最合适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似乎让我去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停！停！”唐芯站了出来替我解围，“大家不要过分担心，我相信戴老师没有什么事情的，而且说不定下节课叶老师就会和我们来说清情况！大家还是不要过分担心，以学业为主，下周要考试了！老师也说过这次考试非常重要。”
见班长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人群慢慢散去了。
令人失望的是，叶老师来上课也只是匆匆完成了一下教学任务，也不等同学们问什么，没留下一句话，下课就走了。
“我去看看吧……”我走到唐芯身边，跟她说，“毕竟这次的事情，有我责任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太牵强了吧。”
唐芯还想什么，被我摆了摆手制止了。年轻人可能只有走上了社会才会明白成年人的事情真的没有轻松可言，
“我就过去看看！”
就因为这种事情，让一个老师蒙受打击、委屈或者惩罚，实在是是太令人失望了。我的世界里可没有badend这一说啊！
————
来到教室尽头的走廊处，拐个弯儿就是教师办公室了，我悄悄的在窗户旁边伸过头，打量起里面的人来。
戴老师并没有在里面，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桌上的书整整齐齐放着，只不过台面上零散的散落着几支笔。
“李晓梦？”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叶老师。”
“怎么了？”
“哈..啊哈，没什么。”
“来找戴老师的吧？”叶老师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目的，叹了口气说。
“她现在行政楼会议室呢，你要是想去找她，就去吧。”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进了办公室。
————
我站在行政楼的大会议室外，一眼便看到了戴老师。此刻她正坐在偌大的会议室角落，拿着笔写着什么。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酸，伶仃的身影有些唤起我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记忆，自己当初在公司犯了错也是这样留在会议室里写报告吧，尽管不是自己的错，但被组长推出去当替罪羊挨老板的骂。“戴老师？”我站在门口，用我能做到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呼喊了她一声。
她一惊，看向我，眼里露出了几分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哎呀，晓梦来了。”戴老师挥了挥手，“来，过来，吃颗糖吗？”
“糖？”
“水果糖，很好吃的哟。”戴老师说着剥了一颗糖，递给我，“我今天没有吃午饭，所以备了几颗糖，但好像带多了没有吃完。”
有时候情绪地崩溃就在一瞬间，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善良？这样的老师收到责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变成女孩子感情太敏感了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水晶串，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对不起，戴老师都是我不好。”
“你在说什么呀？这次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你，马同学不是危险了吗？”
“可是...我如果不和他吵，他就不会记恨我，也不会报复我。这样戴老师就不会受到惩罚。”
“晓梦，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起责任，马俊鹏年纪小不懂事，是我们作为老师没有尽到监管义务。而不是需要你，做了正确的事还要替他来向我道歉。”戴老师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着，“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接过戴老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戴老师，你会被开除吗？”
戴老师一愣，莞尔一笑：“担心什么呢？老师可是事业编制，如果要开除那需要组织部决定。”
“那…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Emmm按照流程的话，我需要把事件报告全部写完才可以，要等马俊鹏来学校以后，估计差不多了吧？”
“好，我回去跟同学们说。”
“是同学们让你来问的？”
“我自己也想来问问。”
“平时没白教你们，快回去吧，要上课了。”
戴老师摸了摸我的头，说实话，有那么一点舒服。
——
俩天后，周四。
早餐刚到学校不久，还没等我拿起语文课本开始磨洋工，我就被叶老师喊出了门外。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情啊？揣着惴惴不安的内心，我跟她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除了叶老师、黄主任，我还看到了一个三天不见的同学—马俊鹏，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这么看来就是他的爸妈了。
“就是这位李同学，在马俊鹏触电后第一时间帮你们儿子摆脱了危机。”叶老师指着我说。
夫妇俩对视一眼，他妈妈先开口说话了：“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一命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看了一眼马俊鹏，这小子伤应该是没伤到多少，只不过手指上抱着厚厚的纱布，估计烧伤是在所难免了，可怜他接下去几个月里估计写作业都要麻烦了。
“我觉得你们应该找戴老师道歉，她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大人向我道歉，让我感觉有点怪。“这……叶老师你看。那咱家孩子这受伤该找谁负责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俩人不会还要找戴老师麻烦吧？
“我已经跟二位说了，戴老师对于此次事件不能付主要责任，而且学校已经出面赔付孩子的医疗费用。”黄主任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以前号称铁面游侠的年级主任拉下面子。
“那虽然这小孩救了咱家孩子，但是事情起因也有她一半责任吧？”他爸爸在一旁沉不住气，开口说话了。
“这关晓梦什么事啊？你们不刚才也说了，要是没这孩子你们家孩子早就……”
“早就什么？！”他爸爸猛地太高声音，“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儿子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做这种事情，我看就是她长得狐媚样勾引的！”
？？？满脸问号，大哥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难不成还是我指使的你家孩子去触电的？
“爸，这事和李……”
“你给我闭嘴！”他爸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俊鹏满脸写满了恐惧，一时间不知所措。
“今天，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之前看在孩子没大事的情况下，没有报警。要是你们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打110，让警察来调查这件事，我还要打记者，让社会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学校！”
“这……”黄主任惊慌不已，这件事对学校来说确实负面影响太大了，“校长一会就会过来，咱们要不先去会议室坐坐，好好聊一下问题？”
“李晓梦，你先回去上课吧。”叶老师匆匆把我推出了办公室，满脸歉意。
——
我还没来得及在教室里把屁股坐热，黄主任又黑着脸把我请了回去，当然这次还有俞翔，也被请走了。
这次在行政楼的大会议室里可就热闹了，不仅黄主任，马俊鹏一家，叶老师、戴老师在，还有学校的校长、副校长，还有俩男一女三个警察。
戴老师脸上不再挂着平日了和蔼的笑脸，也是一脸严肃。这让我十分不习惯。
“那么，谁来把事情说一下？”其中一个年级较大胖胖的警察先开口说话了，“小刘，你和王队一起把笔录做一下。”
于是，黄主任就开始称述这些天从同学们口中调查到事实，可就当他说到马俊鹏为了报复我而作出的举动时。马俊鹏爸爸情绪失控了。
“你他妈放屁，你是说我家孩子欺负一个女生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马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个胖胖的警察看不下去了，立刻阻止了马父亲的话语。
“不管怎么样，我家孩子受伤了，除了医疗费，其他赔偿一样不能少！”
马俊鹏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看不出来，他父亲此刻就是在无理取闹，为了讹学校一笔钱。
“我调查过，这个小姑娘在学校风评很差，据说还出去做过那种出卖身体的事情，我儿子一定是被她勾引了！”马俊鹏父亲说话越来越难听。
“够了！”我握紧拳头，狠狠地敲在会议桌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马叔叔，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做父母这件事不需要考试，也不用政府发证！有人的能做好称职的父亲，而有点人甚至不配拥有父亲这个称号！”
“你？！你说什么？”马俊鹏的爸爸脸扭曲起来，要不是旁边警察拦着，他早就冲到我身边来了。
“我问你，您从哪里听来我出去卖过？如果找不到证据，我会告你诽谤！您儿子触电倒地的瞬间，是谁冒着生命威胁踹开他触电的手？又是谁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我的身体微微发颤，真的很生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了。
变成女生之后最大的区别就是每逢剧烈的情感起伏，发达的泪腺总要来秀存在感。上辈子也是这辈子也是，总让人受欺负，本以为从社会上回到学校能够开开心心地享受几年生活，但目前来看这一切似乎都是奢望。
“马先生，请你冷静一下，你这样的言辞去对待一个初中女生是不是太过分了。”校长郑建华出来打圆场，“而且我相信我的学生们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根本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马先生，这件案子理论上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我们警察只能负责调节，而且小孩子心智正在成长，您这样闹下去，对您家孩子和其他孩子会带来巨大的伤害。”胖警官站起来说道，“这次事情的经过，我们会继续调查，不过我可以先把基本结论和你说，这次事故学校虽然负主要责任，但是赔偿义务已尽。如果您对赔偿费用有异议的话，跟我们说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必须要走法律程序了，如果要走法律程序您还必须出示孩子的伤残鉴定，等等一系列手续。明年就要初三了，我想作为家长，您应该多对孩子负责。”
马爸爸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扔下一句话，“哼！你们等着瞧，我们走！”，一家三口走了。
等他们一走，一时间好多人跑到我面前来安慰我，特别是那个女警官，几乎把整包餐巾纸都从纸袋里抽出来了。
“戴老师，您还记得我不？”胖胖的警官先开口说话。
眼圈有些红红的戴老师被问的一愣。
“是我啊，排骨阿小，严家老三，严正。”
“是你？一点都认不出来了！”戴老师眼神闪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您果然还记得啊！那时候大家可崇拜你了，大城市里来的大学生，懂物理化学，都说当年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您可是我们同学中的偶像啊！”
“都长这么胖了啊，真好，当时老师还担心你吃不饱，给你带馒头呢！”
“嘿嘿，忙胖的，忙胖的，案子一多，顾不上休息，累了就吃，不知不觉就这么胖了。”严警官虽然在笑，但是脸色依然看得出疲惫，“戴老师，您放心，只要我在，这事就没大问题。”
“那也不行，得按规矩办事。”戴老师连忙阻止。
这突然上映的一出认师戏一时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到了。谁也没有想到戴老师居然是眼前警察小时候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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