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_卿卿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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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来覆去硬是这些话,他都是无关痛痒的。心头更是恨了。

  “若是你答应我,让我去找我兄长我近日便留下来,裴云祁,你若不是不想我对你恨意在上几分,近日就别拦我。”

  “姝儿,话定是要说得这般决吗?”裴云祁眼帘耸拉着,下颌搭在她肩头,贪恋地汲取暖意。

  花厅。

  一道偏瘦身形立在厅中。

  上来斟茶丫鬟谨慎退出去,未敢抬头看贺舅爷。

  贺怀卢仰首看上头挂的四时百静图,眼神幽静,细细打量着。

  他几日后便要去兵部任职。今日与几位族兄在琼安楼喝了小酒,

  没让奴仆搀扶,自个儿优哉游哉顺着朱雀大街走,且醒些酒意。

  路过沈国公裴家所在坊门,不知为何拐了进去。

  再是回过神时,自己已然站在沈国公待客花厅。

  世家大族,呈祖上功德,自不是小门小院能比的。

  脑袋晕晕沉沉,立在寂静花厅,神思比寻常清醒。

  脑海里渐渐浮起一个灵巧的女童,光虚洒下,恍若经年,女童渐渐变幻成笑颜如花般的女子。

  一阵风吹过,两个倩影如烟花泡影消散。

  算了,还是回去吧。玉姝妹妹如今新婚,怕最是见不得自己。还是莫给她添烦恼了。

  从袖中拿出在白兔样式的和田玉,小小一团窝在掌心,模样憨态可掬,轻轻搁在主桌上,将要转身离去时——

  身后一道熟悉声,哽咽怯怯声,“大哥……”

  贺怀卢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和田玉脱离手心,他悠悠转身,抬眸,一下瞧见屏风东侧,立着一个紫裳女子,正遥看自己。

  那里光亮微暗,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眸更加澄澈,盛满了璀璨星河。

  贺玉姝揣着手,慢慢往前挪了一步。贺怀卢急急跨上前,失哑声叫着这个方才脑海中还浮现出的女子,“玉姝妹妹。”

  他讪笑,两手拘谨地放在身侧:“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大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像跟家里人呕气的小娃娃,此时哭着委屈要家去。

  这会子听见他声音软软带着哭腔,贺怀卢急得双手搭在她肩上,“玉姝妹妹,这是怎了?!”

  贺玉姝垂首低呜抽噎,纤细身子掩不住的悲伤。

  贺怀卢一下紧张,“裴云祁欺你了?”

  话落,身前人泪落地更凶。

  “别怕,大哥在。”他轻声安抚着妹妹,面色阴狠:“大哥给你做主。”

  贺玉姝摇头,伸手扯住愤怒要去找人算账的大哥贺怀卢,“大哥,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贺玉姝指尖扣着掌心,心口揪得苦闷酸疼。哭声涟涟,熄灭贺怀卢胸中怒火,“你带我走好不好。”

  几个字轻飘飘扣在他心扉,就宴时只喝了些小酒,倒不至于醉。贺怀卢眼前发虚,秉着一口气牵起她的手,“好,哥哥带你回家。”

  打完架的侍忠安忠半路上追上跑出书院的夫人,在外头听了一场戏,眼看着夫人就要跟这个贺家舅爷走了,国公爷才侃侃而来。

  罕见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二人面面相觑——怎么,方才国公爷与夫人还没和好?

  若是在国公爷身边呆久了,眼力见功力深厚的,心里便隐隐不安起来,这国公爷笑意不达眼底,瘆人得很。安忠扯了扯侍忠衣袖,他们两个凡人还是在一边躲着去,千不可伤及无辜。

  裴云祁跨入正堂,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贺侍郎当我沈国公府好来好走吗?”

  贺玉姝立在原地不动,前头身影将自己护在身后,“沈国公莫不要欺人太甚,我贺家还是有人的。”

  换了常服的清俊公子探扇浅笑,嘴角上扬,如此模样像是个抢了良家妇女的纨绔少年。

  可他偏是众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圣上跟前儿的红人,众人巴结都来不及。

  多少京门贵女底下羡慕嫉妒贺玉姝,能得此良缘。

  此时的贺玉姝失魂落魄躲在大哥身后,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

  情绪太激动,贺玉姝背过去揪着心口,痛苦得脸儿纠起,眉头狠狠蹙起。

  “贺大公子还未入兵部呢,怎么?此时是代着贺家来问我的罪?”徐缓声慢慢起,“贺大人怕也是管不住我吧。”

  额头涔出汗珠,手抚着心口,太疼了,似有千万针尖扎心。。

  她唇下被咬得毫无血色,一字一字都是憋着气出来:“大哥,我想跟你走。”

  前头的裴云祁眸底一沉,手中折扇扇骨应声裂了一根,他气语缓和:“姝儿,莫与我怄气了。快些过来。”

  “夫人。”红玉顾不得尊卑急急上堂,扶住摇摇欲坠的人,“脸色怎么这么差?国公爷,夫人她………”

  贺玉姝靠在她怀里,“红玉,我……”

  昏暗前一瞬,她瞧见凇王扒推开裴云祁冲过来,神色慌张。

  一阵慌乱,以女子晕厥为终。

  醒来时,是自个儿在贺家闺院子,室内点了烛火,撑手起来,心想着:也不知大哥与裴云祁说了什么,他竟放了自己走。

  “醒了。”帘外响起熟悉声音。

  第16章

  珠帘后立着一人,她没听真切音色,缓了缓道:“大哥。”

  那人“嗯”了一声,而后自己憋不住笑出声,“合着昭凤毒还会让人变傻啊。”

  是淞王。

  那身影一下挑起珠帘,她刚撩起床幔,两两对视,他调侃笑意楞在嘴角。

  看着那容颜苍白无色,细眉娇娇。目光清清,如一汪清泉。从他心头流过,将那些疲惫一扫而出。

  这两年,皇兄与皇后娘娘、亲兄也曾提过要与他纳妃的事,可他见过那些侯门贵女,一个个刻意为之亲近他,说话怯怯,整得自己要那针天天扎她们似的。

  淞王回过神,立即退后一步,珠玉相撞发出清清声。贺玉姝捂着胸口咳一声,也是没料到他一外男会突然掀起珠帘。

  外头四五个丫鬟入室,贺玉姝躺在枕上,才听见大哥的声音,“药圣,劳烦您再为舍妹把一次脉吧。”

  一方丝帕打在手腕上,而后真是触觉,贺玉姝侧过头,眯眼看隔着稀薄床幔的人影,启口沙哑:“多谢……”

  指腹细微脉搏跳动,凇王心中正暗自思忖她这毒该如何缓解。

  她这柔柔弱弱二字如石破炸天,惊得他手一滑,集中神思断了会儿。

  侧头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她也瞧着自己。陡然,凇王耳根静悄悄红了。

  真是,除了他的两位兄长,还是没人敢在他就诊时说话,他有模有样道,“救人乃医者本分。”

  另一只衣袖中手攥起,那是自个儿以及踏出沈国公府,心头还是觉着不安,与她攀谈两句,便知她是个倔性子。

  淞王心中想,自己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神算子。一入堂,一眼瞧见那个女人晕倒在地。

  她攥着自己衣袖,指骨泛白,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小药圣,我不喝药。”

  而后沈国公跑过来要抱人,被贺家长子拦住,怒目而视。

  裴云祁冷峻眉眼,急与过来,一掌将贺怀卢挥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将桌椅碎裂,当时其状惨不忍睹。

  贺怀卢抓住胸口,匍匐在地,吐出一口污血:“沈国公难道要逼死我妹妹不成。”

  凇王迅速用银针封住贺玉姝肩头穴口,才勉强救她一命。

  ………

  离手,他几步走开,贺怀卢上前,“药圣,在下舍妹……”

  淞王脸颊鼓气,瞥了眼旁边比自己高些的男子。心中对他有些敬佩,这个看着文弱书生,对沈国公倒是不卑不亢,很能接住狠人一掌。

  贺玉姝屏着呼吸,心急促跳着,怕他要将自己身患毒之事说出来。

  待得他一句淡淡的“无事”后,才舒了口气。

  贺怀卢追问,“那舍妹为何会晕倒?”

  淞王不耐烦,“气急攻心。”心头接着道……才毒发逆流入血脉。

  都是那裴云祁!贺怀卢眼底忿恨,如今真是一手遮天了。待自己入朝堂,定要看他摔得粉身碎骨。

  笔墨在宣纸急转,落成一副药方子,凇王捻起纸扔在他身上,“一日两服。”

  随即,凇王脚下一顿,抿了抿唇,往珠帘里看了一眼,低头说了一句,“不苦。”

  这话是对床上人说的。

  贺怀卢一眼未看,直接给了丫鬟,派人按照药圣的吩咐下去。药圣还没有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呢,正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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