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_帝台藏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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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祁衍从勤政殿回来的时候,连棠已经睡下,他去浴殿沐浴后,穿着宽松的寝衣回来,在她旁边躺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连棠闻到男人清冽干净的气息,打个滚钻到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脖窝,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祁衍团丸子似的把她团进怀里,大手熨着她的脊背,问,“今天的仪式累着了么,朕特意令他们简化程序。”

  连棠瓮声,“不累,就是有点意外。”

  祁衍蹙眉,声音关切,“怎么了,棠棠,你不开心?”声音有点沮丧,“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难道变成了惊吓?”

  连棠从他脖窝钻出来,抬睫看他关切的脸,心里一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着想,她爬到他的身上,软软的小脸蹭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而后唇瓣印过去,向上游移,含住他的薄唇,像他平常那样吻他。

  祁衍第一次享受连棠主动,他像青涩的少年,身体僵住,把自己彻底的交出去,供她遣玩。

  只是少女的主动猫挠一样不痛不痒,令人难以忍耐,纵她半晌,祁衍翻身压过来,强势的掌握了控制权。

  连棠被翻来覆去的喂了不少苦头,祁衍大汗淋漓,去浴殿沐浴后,又端来水帮她擦洗。

  连棠扯过一片菱纱盖在腰迹,懒洋洋的趴在枕头上,等着祁衍伺候。

  祁衍打湿了面巾,帮她拭去身上的汗液,看她惫懒的神情,“啪”的一声拍在后腚的二两肉上,“你还真是个爱享受的。”

  连棠承认,“小时候母亲也这样说我。”

  清洗完,两人相拥而眠,夜色寂静,彼此的呼吸清浅。

  连棠往祁衍的怀里缩了缩,轻道:“其实,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只想和陛下这样,过不被打扰的生活。”

  祁衍知道她说的是大婚,他幽深的目光投向无边的黑夜,声音很沉,“朕知道你的心意,但朕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住在交泰殿,你需要一个身份傍身,而皇后,地位尊崇,是最安全的。”

  连棠把头靠近他的心脏,“只有你在身边,我才是最安全的。”

  祁衍阒黑的眸光晃了晃。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新岁,为了纪念和江左军交战中牺牲的将士,宫里今年没有举行宴会,太后闭门不出,连棠让宫人在交泰殿挂上灯笼,贴上窗花,又请御厨做了年夜饭,准备和祁衍一起守岁。

  祁衍又叫来连横,三人围在一团,暖暖的辞旧岁,迎来新年。

  连横十一岁,个子已经赶上连棠,举手投足之间已脱去稚气,有大人的模样。

  祁衍早就把他当大人对待,很多在连棠看来很重大的事都会听他的见解,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能平等的交流意见。

  只是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祁衍很多时间都待在勤政殿,边关的战情雪花般堆满御桌,他午间没有时间回交泰殿。

  白日连棠一个人在空荡的殿内无聊,索性去栖棠阁看书写字,渐渐的祁衍也会给她分派文书任务。

  日子一旦被填满,就过的很快,只是连棠心揪,随着天气暖和,蛰伏一冬的西戎国主该行动了。

  大婚的程序还在按祖制进行,祁衍大多交给礼部和连云平办理,尽量不打扰连棠。

  连棠的栖棠阁鲜少人来,只偶尔下了宫学,连横会带着祁枫来这里找书看,栖棠阁会热闹一些。

  一日,散学后,祁枫一个人走进栖棠阁,连棠问连横去了哪里,祁枫说,他被陛下单独叫了去。

  连棠没多想,让祁枫自己找书,她又埋首公务。

  祁枫站在原处踌躇半晌,忽而走到连棠的书桌前,轻声道:“连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连棠抬头,看着他,“你说。”

  祁枫垂了一下睫,复又抬起,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您是不是讨厌我?”

  连棠拧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上一世祁枫登基后,对她颇为优待,这一世虽不知世事如何变化,她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祁枫垂头丧气,“您性子好,对别人都是笑脸相迎,唯独看我的时候,神情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复杂的样子,偶尔还会看到您蹙眉。”

  少年声音委屈,“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请连大人告诉我,我一定改。”

  连棠恍然大悟,心里对他有点愧疚。

  她知道祁枫是个好孩子,上一世皇帝做的也不错,可每每看到他,总让她想到祁衍准备的后路。

  祁衍走前留有后路,无异于告诉她,他还像上一世一样,带兵去边关,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她没隐藏好自己的担忧挂,让祁枫误会了。

  连棠忙宽慰他,“我对你没有不满,相反非常欣赏,你的才学品行都是年轻人中的翘楚,我一直教导连横向你学习,以后在你身边辅助你。”

  祁衍让连横和祁枫一起上宫学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他不但安排国家大事,甚至连横的未来也安排好了。

  这种贴心让连棠心里被挖空了般难受。

  祁枫闻言却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连横辅助我,陛下说,若有必要,让我辅佐连横。”

  祁枫辅佐连横?

  连棠有点懵,祁衍为什么让他选出来的继承人辅佐连横?

  难道

  她不敢往下想,又问祁枫,“你刚才说横儿在哪里?”

  祁枫:“和陛下在勤政殿。”

  连棠留全盛照顾祁枫,自己去了勤政殿,到了御书房,她没让常福通报,站在隔扇外听了一会里面的动静。

  若不是知道里面是连横,连棠定然以为祁衍在和肱骨大臣谈论国事,她从不知道祁衍一直在教连横治国方略。

  连棠一直站在隔扇外,直到连横走了才转出来。

  祁衍早在隔扇上看到她的剪影,知道有些事不必再瞒,“棠棠,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连棠怒视着他,牙齿打颤,“陛下要把连横推到那个位置?”

  祁衍从御桌后走出来,去捉她的手,“朕是有这样的打算。”

  连棠一把甩开他,急声,“横儿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后,他将会面对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棠棠,你先别激动,听朕慢慢说。”祁衍拉着连棠在椅子上坐下,大手轻轻安抚她的后背,“新君登基后要控制的局面不过是一文一武,文官本就为你马首是瞻,你又是正宫皇后,不怕他们不听你的,至于武官,朕让他们拥护谁,不会有人存二心,连横聪颖通透,有你和镇国大将军等人辅助,他很快就能成长起来。”

  连棠知道,祁衍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惯常谋划好一切,上一世祁枫登基,也没有根基,朝中未见风浪,井然有序。

  “但是,”她问,“为什么一定要立新君,为什么不是你从边关回来?”

  祁衍故作轻松,“朕没有说不回来,这只是一种预案,你知道的,朕习惯未雨绸缪。”

  连棠摇头,“你在做预案的时候,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祁衍气息一沉,压在连棠背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棠棠,朕是军人出身,直面生死是上战场必备的信念,走之前,朕必须安排好你在京中的一切,心无挂碍,才能直面生死,拼力一搏。”

  正是因为每个战士都秉承着这样的信念,王师才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连棠就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上战杀敌的心理策论,她只是本能的认为,每一个战士,上战场前不应该抱着必死的心态,而应该存着活下去的念头。

  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祁衍,怔然半晌,幽幽道:“陛下知道的,连横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男性的正确引导,缺少男子的豪气,他自小囹圄在后院,也没有大局观,实在难堪大任,如果非要如此,皇帝还是另选他人吧。”

  祁衍目光灼灼看着她,“可是你有啊,你虽是女子,胸怀眼界非一般女子所能比,上至朝廷文臣武将,下至命妇学子,没有不钦佩你的才学能力,有你辅助连横,他肯定能在这个位置稳稳坐着。”

  其实他也考虑过祁枫,一来祁枫的母族比不上连棠在朝中的影响力,二来,他也有私心,他希望将来继承大位的,是对连棠最有利的人。

  连棠苦笑,“陛下不止一次说过我爱享受,这是一句大实话,我小的时候被父亲宠坏了,思想惰弛,身子懒怠,父母去世后拉扯弟弟这些年实在很累,陛下——”

  她颤巍巍抬头,泪水盈满眼眶,濡湿睫毛,“后半生我不想那么辛苦,只想有个人依靠,可以么?”

  祁衍胸中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又沉又重,喘不过气,他一把揽过连棠的肩膀,抱在怀里,沉声,“朕会回来的,那些准备只是以防万一。”

  可是这“万一”,她也不想要,她要他绝对的笃定。

  这个话题太沉重,暂时却又无解,之后的日子,两人心照不宣的再没提起。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天气回暖,嫩黄色的草芽钻出地面,细细的柳条也生出芽苞,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昭狱却传来一条耸人听闻的消息,大皇子祁麟以叛国罪被处死。

  奉贤太妃思子心切,暴毙在母族禅室。

  自此先太子一脉算后继无人,全都殁了。

  太后知道消息后,吐了一口血,病倒在宫中。

  连棠住在宫中,又是准皇后,自然要去看望太后。

  走进寿康宫,到处都是腐朽死寂的气息,连棠能理解祁芸和祁麟去世对太后的打击,他们在的时候,寿康宫还能热闹些,现在就如同被人遗忘的冷宫。

  太后见连棠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翻个身,背冲着她,“哀家不想见你。”

  太后不想见她,她却不能不懂礼数,请人把带的鹿茸燕窝等拿进来,“太后节哀顺变,我带了些滋补品,还望太后保重身体。”

  太后看她惺惺作态,心里怄的难受,指挥身边的婆子,“把她带来的东西都扔出去。”

  婆子们刚要上手,见连棠目光沉肃,又讪讪缩回了回去,她们平素仗势欺人,却也不是没眼色,连棠是未来的中宫皇后,这偌大皇城的女主人,她们有几条命敢得罪她。

  见周围的人使唤不动,太后啐了一口,“没出息的东西!”

  她蠕动身子拼命坐起来,今日非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不成,坐正后,目露凶光,手指向连棠,“是你害死了祁麟和奉贤太妃!”

  连棠声音铮铮,“祁麟和奉贤太妃自己作恶,罪名都是昭狱定的,和我什么关系?”

  太后冷笑,声音歇斯底里,“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陛下不惜皇家断子绝孙,除掉祁麟,就是为了给你和你的弟弟铺路。”

  “他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安排好一切,因为他就没想活着回来!”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上次和江左军大战不死已是奇迹,奇迹不可能出现两次。”

  “他自己死不要紧,为什么还要拉上我的麟儿!”

  “逼哀家在赐婚懿旨上盖凤印,好,哀家就坐等着看你们阴阳两隔!”

  太后恶毒的话语仿佛是一根根利刺,无孔不入的刺入连棠的脑中,这么多天以来刻意压在心底的恐惧四处流窜,愕住她的心房。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连棠晕倒后,整个太医院都涌进交泰殿,殿内外宫人跪满一地。

  祁衍疾驰而来,雷霆震怒,威喝,“怎么回事?”

  全盛颤巍巍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祁衍眸光一戾,下令,“太后忧思过度,神志不清,责令禁足寿康宫,无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而后锐目一转,落到太医身上,“她怎么样?”

  院首带众太医齐齐跪在天子面前,叩首,因冲击太大,声音止不住发抖:

  “恭贺陛下,娘娘她她有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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