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_帝台藏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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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所以”连棠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愿意留我在身边么?”

  祁衍以拳支头,唇角隐瘾似乎带笑,“你已在书阁做事,还怎么留?”

  连棠缓缓的提了一口气,睁圆了美眸看他,她想要更确定的答案,“也就是说,制牙签结束,我还可以留在书阁?”

  祁衍斜觑着她那双灵动的鹿眼,故意晾人似的,不置可否。

  连棠的心猛然往下坠,明亮的眼睛一瞬失去光泽,软软的嗓音里带着一点乞求,“陛下,可以吗?”

  祁衍干咽了一下嗓子,冲她点头,“可以。”

  连棠灿然一笑,盈盈谢恩,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

  祁衍让常福送她,行至门外,她又退回来,冲元宁帝欠身一福,低声道:“明日是逢休归家的日子,恕近两日不能来书阁伺候。”

  公主伴读半月可以休息两日,出宫归家,这还是重生后连棠第一次回忠毅侯府,生怕元宁帝拒绝。

  祁衍抬起头,小姑娘亭亭立在门口,皙白透亮的小脸半隐在风帽里,如熠熠生辉的明珠,水盈盈的眸子里,是怯怯的期待。

  他点头,准奏。

  一炷香后,常福回来,祁衍放下书,吩咐,“南面靠窗收拾出来一块地方,摆上桌椅软塌。”

  常福连声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给连姑娘用最好的。”

  祁衍掀眼皮瞥了他一眼,常福身子一哆嗦,慌忙跪下请罪,“奴才多言。”

  祁衍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凝眉又吩咐道:“查一下品蟹宴那天发生了什么。”

  之前她和祁麟都好好的,直到那天她闯入书阁,他还记得她张徨失措的表情,难道她在恐惧什么?

  “再派人盯着点祁麟。”

  一应吩咐完,祁衍头枕在椅背上,一脸倦容,他掐了掐眉心,“燃上梵木香。”

  常福面露不忍,子夜已过,陛下这是又打算一夜不睡,他小声劝告,“陛下闭上眼试试,兴许连姑娘的香有用。”

  祁衍脸色一下肃穆,“你跟着朕多少年了,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常福忙不迭熄了莲花香炉,重新燃上梵木香。

  陛下失眠乃是五年前和西戎大战后留下的心病,药石无医,更别说助眠香了。

  翌日,出宫前,连棠去明月宫和祁芸打招呼。

  连棠不能进宫学,祁芸求了生母也无济于事,心里有点愧疚,想补偿她,“要不我去跟太后说声,让你回府多待几日?”

  若是没有昨晚那档子事,没准连棠还真会同意,左右她被关在宫里也无事可做,不过现在不同了,她是揽月阁的人,元宁帝不扣她出宫的日子,她就满足了。

  连棠找了个理由拒绝公主的好意,而后提着一个小木匣,从侧门出宫。

  看到大红的宫门,她的心还小小的提了一下,侧门偏僻,往来人少,以往每遇她出宫的日子,祁麟都会守在门外,送她一程,宫外没有顾忌,一路上他小动作特别多,之前她堪堪能忍受,像在想起来直犯恶心。

  等连棠走出来后,没看到祁麟,倒是见常福立在一辆宽敞的马车旁,笑盈盈的望过来。

  在等她么?

  一看见连棠,常福立刻打了千,眯着眼笑,“知道连姑娘今日出宫,奴才奉命给您带些东西。”

  奉谁的命不言而喻。

  常福一闪身,指着车辕上的一套书,压低声音,仿佛生怕别人听了去,“这是您先前手抄的那些书,陛下让您带回去给令弟研习。”

  连棠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后,慌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这么重要的书,福公公快带回去。”

  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人知道这套书日后会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她不能带出宫,也不敢带。

  常福道:“姑娘莫怕,陛下说了,令弟也不白读,完了之后要写读后感的,权当提前研查。”

  一套严谨的科选用材必然要经过多次研查,其中也包括童生秀才的读后感,听到这里连棠才放心收下,“公公替我给陛下道一声感谢。”

  常福像终于完成任务似的,松了一口气,又指着书籍旁边的木匣子说,“这是一些鲜果、吃食,揽月阁太多,您走了又没人吃,恐坏了去。”

  连棠吃惊的看着那几个硕大的木匣,暗叹,在书阁做事,福利真多。

  横儿这下有口福了。

  她没有推拒,欣然应下后,四又处张望了几圈,还在想祁麟会不会出现。

  常福知道她担心什么,敛目道,“今日宫学安排了校考,天未亮皇子就进学堂了。”

  连棠蹙眉,她之所以半月能出宫两日,是因为宫学也放学两日,哪来的校考?

  嗐,不管了,只要不妨碍她出宫就行。

  这么多东西,好在常福细心准备了马车,还随附了一个侍从,连棠踩着锦凳进去,和常福道别。

  忠毅侯府离皇宫不远,马车转过几条街市,就看到侯府大门,门外两个翘首以盼的身影是连棠的乳母花嬷嬷和婢女沉露。

  两人看着迎面过来的马车,怯生生的不敢认,算着时候应是这时回来,可小姐哪舍得租赁这么华贵的马车,得多少银子啊。

  马车停下后,侍从掀开车帘,连棠笑嫣嫣的钻出来,脆生生喊:“嬷嬷,沉露,我回来了。”

  一瞬的惊诧过后,沉露飞快的迎上去,牵自家小姐的手下马车,花嬷嬷慢了两步赶过来,围着连棠的身子打量几圈,也不管马车不马车的,心疼道:“姑娘又瘦了。”

  沉露抱着连棠的胳膊,打趣,“嬷嬷,小姐哪次回来,您不是这句话。”

  连棠亲昵的往嬷嬷身边蹭了蹭,“不管真廋假廋,您老人家这两天可得给我好好补补。”

  花嬷嬷忙不迭的道好,三人不分主仆热热闹闹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侍从和车夫跟在后面搬东西。

  横儿还没从学堂回来,连棠让沉露捡了各种鲜果,装了满满一大柳滕匣,准备先去看二婶,姜夫人。

  沉露边装边撅着嘴,小声嘀咕,“这么好的果子送过去,太便宜她们了。”

  不怪沉露不乐意,如今忠毅侯府二房掌家,五年来府里受的节礼、宫里得的赏赐,小姐和公子可是一星都没见过,曾经侯府的嫡子嫡女,活的还没他二房的一等丫头体面。

  连棠嗔了沉露一眼,“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我的长辈。”礼节还是要顾的。

  走到正院,下人见二小姐带了那么大一个匣子过来,径直把她领到后院,“二小姐请,夫人在主屋。”

  连棠也没多想,以为是二婶懒得去正堂见她,叫她来日常起居的后屋。

  “二婶,棠棠进来了。”打个招呼,连棠掀开门帘走进去。

  就听屋内一阵慌乱的盘碟相撞声,姜夫人和大小姐连蓉堪堪转过身子,正襟危坐,而还未入族学的连超则双手捂住鼓鼓的腮帮子,嘴里似乎含了什么,被撑的老高。

  待连棠走到近身,姜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故作亲热,“棠棠回来了?今日竟比往常早呢。”

  “想家了,就赶着回来了。”连棠今日没见到祁麟,自然回来的早。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姜夫人干笑几声,也没有请连棠坐下的意思,连蓉更是一反常态,没有对她阴阳怪气,眉眼间的焦急,倒是迫不及待想让她走。

  连棠目光漫不经心的朝连蓉身后一瞟,她登时母鸡护食般撑开了身子,姜夫人甩了甩手里的帕子,耐着性子问,“大皇子对你可好?”

  连棠闻着空气中甜腻的味道,气极想笑,她把这些人当亲人,她们倒好,不过是吃点御贡的樱桃,防她跟防贼似的,开口关心的也是她有没有可能当上大皇子妃。

  可叹,上一世祁麟造反,她们急于和她撇清关系,十年的时候都没敢问一声她和弟弟为何无故失踪。

  原来有些血亲,不管过了几辈子,都是冷漠的。

  她不想再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她们讨论祁麟,冷声道:“二婶也是守礼之人,我和大皇子非婚非娶,您怎能当着大姐和幼弟的面问出这种话?”

  姜夫人一愣,面色登时变得铁青,以前她都这么问,也没见这丫头反驳,怎么现在还涨志气了,偏侯爷说皇帝可能打算赐婚,让她待这丫头好点,否则她在自己屋里想吃什么吃什么,还能顾忌谁的想法不成。

  “棠棠,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母亲说话,她也是关心你。”姜夫人隐忍不发,连蓉却见不得母亲被说。

  连棠淡漠一笑,“棠棠知道二婶是好意,只是事关皇家清誉,须得谨言慎行,否则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反倒会引火烧身。”

  侯爷也常常这样劝导,连蓉无法反驳,只悄悄把不悦压在眼底。

  连棠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转身告辞。

  左右那母女俩都巴不得她赶紧走,虽然被堵了一口浊气,也只能暂时咽下。

  沉露守在门口,见小姐出来,以为是要她把东西送进去,双脚刚踏进门槛,就被连棠一把拽着又退了出来。

  沉露不明所以,指着屋门问,“不不送了?”

  “不送了!”连棠胸腔仿佛被人灌了一盆凉水,四肢百骸的跟着生冷,她不是圣人,既然长辈不慈,那也不能怪她不孝。

  沉露心情顿时变好,紧紧抱着怀里的木匣,语气轻快,“现在我们去哪?”

  “去看看三婶。”三叔是侯府庶房的一支,没什么地位,平日被二房压的气都喘不过来,但三婶对连棠姐弟不错,正因为有他们照拂横儿,连棠才能放心入宫。

  “好!”沉露这下不心疼果子了,乐呵呵的跟着连棠往最偏僻的东院走。

  而这边,连棠离开之后,姜夫人唤来下人,气急败坏的吼道:“为什么不让二小姐在正堂等,而是带来后院?”

  她嫁进这破落侯府数年,侯爷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御赐樱桃,为了扬眉吐气,昨日就忍着心痛分出去很多,就剩这么几颗给孩子打牙祭,谁都不能给了。

  下人战战兢兢,“小人见二小姐身后的丫鬟怀里抱着一个大木匣,料想是她宫里得了好东西,拿来孝敬你,想着让您尽快高兴,就就把人直接带过来了。”

  连超作证,“是的母亲,我趴窗上看到她们抱了好大一个柳滕匣子呢。”

  姜夫人见东西亲,心里隐隐有点后悔。

  连蓉却轻嗤,“嘁,她又不是没从宫里回来过,哪带过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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