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0_朕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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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0

  这话的杀伤力,堪比晴天霹雳,惊得燕秦立马去捂摄政王的嘴,然后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才松开手来:“这话你也敢乱说!”

  燕于歌不以为意:“臣不是同陛下说过,对皇位无意。”当初燕秦生辰,还有除夕的时候,小皇帝都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回答地十分坦然。

  只是前两次,他回答的这个问题的心境都不相同,现在对皇位仍然是无意,但是无意的理由又和前两次完全不一样。

  燕秦很是无语地看着摄政王:“你便是无意,私下里说说就罢了,别人面前可别乱说。”

  燕于歌只笑:“可如今不就是私下里,现在也只有陛下同我两个。”谈论这种涉及国家大事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是屏退所有宫人的。

  前两次,一次是在摄政王府,一次是在京郊,现在虽然是在皇宫,但周围并无宫人,和上两回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说的倒也是,燕秦不再计较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对摄政王这种肆意的口吻表示了不满:“这种大事,王叔也不能乱说,你就不怕我对你起了疑心么。”

  这也就是他和摄政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换做是其他皇帝,莫说是个摄政王,便是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要以谋反的罪名圈禁起来,摄政王未免在他面前也太口无遮拦了一些罢。

  燕于歌又笑,这一次,他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暧昧:“陛下同我的关系,还能用上起疑心这个词么。”

  “不同你说这个,你告诉孤,劝你谋反的那人是谁?”摄政王他是可以不计较,实际上也计较不了,但那个劝摄政王谋反的人,他是绝对饶恕不了。

  摄政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只是想告诉陛下,从这一点来看,背后推动之人,已经谋划许久。”

  兴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神经太紧绷的缘故,燕秦说话带了几分不耐烦:“是,孤知道他们谋划许久,王叔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就好,还是说你有心包庇此人。”

  这话就说的很严重了,摄政王其实不乐意小皇帝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他刚想说些什么,将心比心,自己若是燕秦,肯定对这种事情极为在意,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语气温和许多:“这人是我祖父的老部下,叫陈义。陛下先前那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臣听着着实伤心,我们之间,难道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吗?”

  燕秦直勾勾地看着摄政王:“王叔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燕于歌不假思索地说:“自然是真话。”

  假话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便是事实难以让人接受,他也会选择事实、

  燕秦便说:“刚登基那一会,孤对王叔确实是半点信任也无。”不仅只是刚登基的那一会,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他都不信任摄政王,不然的话,第二世也不可能那么努力地去对付燕于歌了,甚至为了从摄政王的手中夺走权力,不惜借助外来势力。

  真话总是叫人伤心的,便是知道这就是事实,从小皇帝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摄政王还是觉得有几分堵心,他接着又问:“那现在呢?”

  燕秦语气幽幽地说:“现在,现在孤当然信王叔了。”

  就摄政王提的这条件,不准让他碰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可摄政王自己也不能生呀,那不就意味着皇家无后,燕家嫡系血脉这一支断了干净。

  这种结果,和摄政王谋朝篡位的区别也不大呀,结果都是一样,都是大燕江山断在他这一支上。

  可能是小皇帝说这个话的语气不大好,摄政王的俊眉微蹙:“陛下应允过臣的事情,绝不能反悔,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燕秦突然有点无力感,明明他们谈论的内容是国家大事,怎么被摄政王歪着歪着,就歪到男女情爱上面去了呢,倘若先皇知道了的话,肯定连棺材板都按不住,气得从皇陵里跳起来骂他不肖子孙。

  “王叔你真是……孤一向讲信用,你有什么信不过的。”他才不像摄政王呢,老是说话不算数。

  燕于歌也说:“我对陛下也讲信用的很,你瞧你问我是哪个部下,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他这可是转头就把陈义给卖了,还不是为了小皇帝。

  燕秦再度认真回想了自己的前世和前前世,确定自己并没有听过什么叫陈义的人。他的记性并不算差,一般听过的人名都能够记住。但大燕的百姓那么多,总是有些人是他听都没有听过,根本没有一点印象的。

  摄政王口中的老部下陈义,就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

  “王叔可否告知孤,那人是何时对你说的这话,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既然抖落出了陈义,那接下来的事情,燕于歌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什么。

  他把当时的情景悉数描述了一番:“具体时间的话,应当就是陛下挑选宫妃的最开始。”

  那个时候,小皇帝宣布要广纳宫妃,陈义便立马登门拜访,还明着劝他这个做摄政王在皇帝没有羽翼丰满起来的时候登基为王。

  那个时候他也没多想,但现在仔细一想,陈义就是个大老粗,只找他来喝酒这种事情还真的能够干得出,可是劝他登基为王,那就一点也不符合陈义本人的性格。

  极其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先前的往事,燕于歌便把疑点全部都同小皇帝讲了。

  燕秦迟疑片刻,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早在登基那会,便着手谋划此此事。”

  燕秦纠正他:“王叔这次用的不对,不是开始着手,而是早有预谋,”

  这话,他倒没有办法一下子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孤突然觉得有点儿头疼。”

  “陛下若是头疼的话,便不想了吧。”

  “孤不是头疼这个,你先告诉我,你那老部下如今身在何处?”燕秦想着,那陈义身上疑点这么多,肯定是要抓起来好好审一审的,而且他可是亲自来劝过摄政王,让摄政王谋反的。

  得亏那个时候摄政王对皇位没有兴趣,不然的话,他还不是刚登基,龙椅还没有坐热,就让人抢了去么。

  “我再告诉一遍陛下,是我祖父那时候的部下,不是我的部下。”其实陈义后来也跟了他很不短的时间,但这种话,他是不会同燕秦说的。

  “好好好,不是你的部下,孤知道这事情是他们居心叵测,想让我们君臣离心,得亏王叔你聪明果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些人。”

  摄政王自己主动挑起来的话,断然没有中断不讲的道理,燕秦又让他多讲了一些当时的情况,两个人各自分析了一通,各种猜测都有各自的可能性,只是可能性大小问题。

  还有一件事,陈义这人吧,就算蠢的不是幕后主使,可是枪打出头鸟。他既然自己要凑上来,燕秦就肯定要调查他。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陛下,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直接调查陈义,定然会打草惊蛇,他后头的那些人要是有了提防,我们想查,而已就不那么容易了。”

  燕秦自然不想要做出打草惊蛇这种事情来:“可是那要怎么办,这陈义,是难得的突破口。”

  他的直觉告诉他,陈义后头的那些人,和此次山溪都郡的人绝对是一伙的。

  只是那些人,目的好像都是推动摄政王上位啊:“王叔,孤还有一种想法。”

  摄政王看着小皇帝,用鼻音轻轻回应:“嗯?”

  “会不会,你父亲没有死,暗自在背地里推动你,想要让你爬上这个皇位吧。”

  做父母的,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让子女做着做那的,摄政王的父母而已是父母,自然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摄政王很是无奈地说:“陛下,你想东西也得有个度才好,臣的生父和生母的,都已经走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不那么伤心了,提起那两个人来,态度也能够比较自若,但小皇帝毕竟和其他人不大一样,他轻描淡写的这么一提,不知道怎么,总是让他觉得有几分不大是滋味。

  “你的母亲确实是不在人世,但是你的父亲,当时不是神秘失踪么。”

  之所以猜测是摄政王的父亲,而不是其他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摄政王口中的那个陈义,陈义不仅仅是当初跟着燕老将军,还跟了摄政王的父亲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和后者情同手足。

  燕老爷子是实打实的忠良,这一点肯定是没得跑的,但是摄政王的父亲好像就不是这样。他不仅打过败仗,貌似还做过逃兵,当然只是流言,没有得到证实,但这一些,也可以从侧面反应,这位燕将军,并不是什么好人。

  当年燕于歌的父亲本来就死无全尸,死因也很神秘。这天底下,能够说动陈义的人不多,对方肯定算一个,如果对方没有死,又发现自己的儿子做了摄政王,有可能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还不如狠一点,让儿子上位,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摄政王有些无奈:“陛下当真想多了。”

  燕秦没吭声,心里却犯嘀咕:当真是他想多了么,那会是谁,这么好心地想让摄政王上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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